左御河微微一笑为他斟满,宋屻波谢过又道,
“小子听宗主话中之意,莫非这才是我们寻方家晦气的真正原因?”
左御河应道,
“这事自是要从头说起,十六年前京城方家送了一位姑娘进宫,正是她伙同另一位妃子将刚生下不久的皇子送出宫,当时宓秋寒也正值生产,精力不济安排不周,让人钻了空子,那方家女眼看着皇帝赵廉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大权就要落入宓秋寒手中,便悄悄将这事儿告之了赵廉,赵廉立时命京城方家寻回皇子,蜀州方家将皇子寻到收养在方家堡……”
宋屻波垂下眼皮遮住双眸闪动道,
“即是如此,方家那处只怕是要加紧搜寻才是!”
左御河道,
“方家自是不能放过……京城那头即是圣主已下令,也不能不去这人手调备上……”
他如今大减,用起手来便有些捉襟见肘,宋屻波也是想到了这处,皱眉道,
“我们若是将人手分做两处,只怕到了京城便要屈居人下了!”
“哼!就凭她宓秋寒,休想!待我左某人上了京城,再与她好好计计较较!这几日我会加紧疗伤,派中诸事一切由你安排,人手也由你来调配!”
“……是”
左御河转头又吩咐人道,
“来人请萧宗主,就说本宗主要疗伤了!”
“是!”
下头人去请萧三娘,不多会儿脸色苍白的萧三娘进来,媚眼一扫宋屻波便笑道,
“宗主竟是在这处喝
茶,怎得不叫三娘来陪?”
“现下不是叫你来了么!”
左御河去揽她腰,萧三娘脸上闪过一丝勉强,却还是乖顺的依附了过去,宋屻波见状放下茶杯道,
“小子还有事儿待办,两位宗主请容属下告退!”
宋屻波回到房中踉跄着走到床前,想坐却是一坐偏咚一声坐到了脚榻之上,这厢也不觉着疼,脑子里头拼命转产丰,将自小到大的种种事情犹如那线穿珍珠一般,一桩桩一件件穿起来,那还有不明白的?
自己就是那被送出宫的孩子,托付给了宋老六夫妇,那宋老六却是个背信起义,见利忘义之徒,为了几两银子把别人的孩子卖到了小倌馆中,到后头六爷方魁去寻时,却被宋老六以宋士铭哄骗带回了家中,而自己这正牌的皇子却是遇上了侯德宝……
想通这前因后果,宋屻波立时心乱如麻,此时间他也不知应是笑还是哭,
原来我竟是皇帝的儿子!
这一回我总算知晓自己到底是谁,我的爹娘是谁了!
只是这样的爹娘如何相认?
那皇后是娲神派的人,还有一位当朝的太子,朝堂之中的事儿宋屻波虽是不懂但他做小乞丐时也是见过的,一帮子破衣烂衫,饥一顿饱一顿的人都要因着一条街上一头一尾的两个讨饭的宝地,打个不可开交,血肉模糊,更何况这偌大一个王朝,千万里的江山?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想当初起家时也不过沧州城
一介豪强,凭着掌中一柄枪,一身强横的功艺,才能打败各路英豪。
说什么龙子龙孙?说什么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