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盯着她,她慢慢迎上他目光,整个空间只有打火机敲在桌面的声音——砰、砰。 终于的——
“拿来吧。”
他说。
他打开黑色水笔笔盖,落笔:阝。电光在天上纵横,他想起幼时总写不好这偏旁,是她握住他手一点一点教的,直到他会。
所以,他们写“阝”
的字型总是一模一样。他身上有无数被她寄生出来的习惯。
他突然将笔一摔。
他妈的,她都这样了,他还要他妈的贱兮兮想这些。
灭烟。
冬旭站起来,直直看向滚落的那支笔。
椅子被拉开尖锐的摩擦声响起,6泊站起,他声音听上去没有一点温度。
“没什么对我说的?”
“没了。”
她顿了下说。
“没了?”
“嗯。”
她又顿了下。
他盯着她,面上平静,只有眉间扭曲,仿佛在忍受被强扭的剧痛。当然,之前很喜欢,但最近他恨她。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太恨了。
“我该走了。”
她说。
冬旭见沉默太久了,已趋近尴尬。
“该?”
他笑了声,问,“怎么不是想?”
这下,是真尴尬了。
*
他怎么突然会抓字?冬旭看着地板想。
“想”
和“该”
自然不一样,一个自愿,一个非自愿。她只是随意一说,却正因太随意了,来不及加一点掩饰,把真心爆出去了。
“什么叫该走?”
他紧逼。
“你不想走,有人在让你不得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