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流烟默默地看着她,她便也这般默然地回望着对方。
江又梦痴痴地注视着南宫流烟,那深邃的眼底仿佛有着一层美丽的光芒,就像是清辉流泻的星辰。
每当被南宫流烟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江又梦便会不自觉地觉得,自己像是已经爱了眼前这个太不寻常的女子一生一世那么长。
亘在心里的爱恋,那么长那么缠绵。
却始终没有可能,找寻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就像是自己对于她的爱恋,那么深那么浓,却始终无法坦言说出口来。
出神间,就听见不远处地南宫流烟一声轻叹,“又梦,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去往苏城?若是你在我离去之时便立即潜往苏城,那么眼前已经与师傅会合才是,也不至于这么危险,险些丢了性命。”
江又梦被南宫流烟的话堵得语塞,她看向一旁的月影,眼里隐隐约约有着责备的意思。却见月影读懂江又梦眼里的意思,赶紧焦切的站起身解释道:“不怪我不怪我,我是按着梦大人你的话告诉流烟的。。。”
:“不怪她!”
接到月影急切求证的目光,南宫流烟叹口气应道,“又梦,我以为你当真了解我!你应该知道,那样的谎言如何能哄骗得了我?”
江又梦闻言闻言,周身一僵,随即坦承道:“是,如你所想!自你走后,我因担心你,所以在你走的第三日,追随你前往洛城,却不料遭到了刺客的陷害!”
:“这并非偶然!”
南宫流烟轻叹一声,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疲倦和悲伤。“这原本就是,太子精心筹备的一场预谋,一个天衣无缝的圈套!”
说着,南宫流烟的声音变得有些清绝飘渺。
江又梦知晓自己这番举措是真的欠了考虑,她读出了南宫流烟眼里的担忧,不安踟蹰地问道:“那,千羽她。。。不会有危险吧?”
话落半响,却听不见南宫流烟的回话。
:“又梦。。。”
许久,才听见南宫流烟飘忽的音,悦耳至极地响起。江又梦错愕地闻声抬头来,就见南宫流烟的目光看向自己。
可下一秒,江又梦就惊错地现,那目光没有焦点,像是穿透了自己,落向了遥远的远方。而江又梦不必回头便知,那个方向,是洛城!只因那里面有她,心爱的女子。
:“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希望那个小丫头能够不要那么倔强,性子不要那么刚烈。”
沉默间,只听得南宫流烟无奈的声音如怨如叹地响起,揪人肺腑地动听飘渺。“可是我却又偏偏那么清楚,那个丫头的性子。今生今世,怕是谁人也无法叫她屈服。那是帝王之血的尊然,浑然天成的傲骨。只因,她是帝家之女,天下奇葩。”
说罢,还不待江又梦多说。一阵疾风卷过,眨眼间,就见沈裔已经立于南宫流烟身后,拱手报道:“大人,刚刚接到洛城内密信的飞鸽传书,说皇上已余午时仙逝。”
:“什么?”
南宫流烟闻言脸色大变,一个闪身掠过沈裔和江又梦两人中间,几个起落,如惊鸿掠影一般,一个闪身跃回了天涯背上,拽过缰绳,策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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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洛城,各个面色凝重。
只因今晨咸嘉帝薨于宫中,百姓哀悼,平日里热闹繁华的洛城,如今变得冷冷清清,一片寂然。
而皇宫之内,却是一片山雨欲来的诡异气息。
已经晋升为太后的娴皇后,闻讯太过于悲伤,险些昏厥。
牧千羽和玲珑赶紧扶着太后回宫,安抚好悲恸欲绝的太后,牧千羽和玲珑才忧伤疲倦地走出朝凤宫。
步出朝凤宫,就听见旁边太子的行宫里一阵热闹和喧嚣。
牧千羽和玲珑奇怪的对望一眼,随即两人不言而喻地走到了太子的晋安宫旁,玲珑随手拉过一名端着菜盘准备走进宫内的侍女,低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侍女见了两人,赶紧行礼道:“奴婢拜见玲珑公主,南宫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