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道:“属下不知,没到那个地步,我不知道剑横在你的脖子上时我能不能狠下心来。”
“可我现在又知道了。”
春山偏头看他。
“嗯?”
春山扬起马鞭抽了一鞭,那马便撒了欢一样往前跑。
春山淡声:“我不知,我不懂,我猜不到未生的事情,可主子能。”
“主子能将我看透,猜透,他不会让一个真的会杀你的人去杀你的,所以真的将剑横在你脖子上时,我一定是下不了手的。”
沈晏垂了眼,雨滴落在长长的睫毛上,若晶莹剔透的泪水。
“别让你死。”
春山又道,“王爷昏迷了十日,醒来后对我说,别让你死。”
沈晏望着漆黑看不清前路的夜空,当日他问了萧彻一十八次“你是不是疑心过我”
,而他,这五年来却一直深信不疑,萧彻会杀了他。
“你也一样。”
春山道,“你也知道王爷不会真的杀了你,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爬墙头还……”
爬床。
“……”
沈晏苦笑,“我没有,我一直相信云翊会将我千刀万剐的。”
春山:“不,你有。”
沈晏:“我没有。”
春山:“你有。”
沈晏:“没有。”
春山偏头,瞪着他:“有。”
“……”
沈晏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穿透雨幕给凄冷的夜色染上了温度。
系统:“你笑什么?”
沈晏红着眼眶,眼中却染着笑:“殿下说得对,到底是殊途同归。”
!
()
萧彻屈膝,双手撑在身后,望向远处:“懂你
()想要的是什么了。”
冷宫里的皇子连狗洞都钻过,他要的是目的,是结果,却忘了,被娇养着长大的少爷要的是尊严,是骄傲,是抛开一切毫无理由的信任和顺从。
沈晏撑着下巴看着他:“那殿下当时有没有疑心过我?”
萧彻摇头:“没有。”
沈晏便撇嘴:“谁知道呢。”
“你确定你没疑心过我?”
“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