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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下她摁住没提,不能?由她告诉他,那有同他赌气的嫌疑。都盘算好了,这风得?由别人吹进他耳朵里,他才会?相信即便她是有赌气的成分,也是下定了决心的。
她嗓子里仍有轻微的啜泣,“你放心——”
话音未断,便遭池镜截断,“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如此?善解人意,难道还会?使我为?难么?”
他听她那些“为?他着想”
的话早听得?发烦了,乜笑着朝榻上走,“其实那回事?也没什么了不得?,做了就做了,你又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姐,我这话说得?对不对?”
玉漏还在筹谋该怎样答他这话,谁知他又在榻上瘫坐下来?,睇着她冷笑一声,“你千万别过几日来?跟我说你有了身孕。我上回可是弄在外头的。”
玉漏心道,亏得?没用这样拙劣的借口。她好似伤心欲绝地盯着他看一会?,没话可说后,凄然地往外走。及至廊庑底下,金宝瞅她脸色不对,正要搭话,不想玉漏又陡然折身进去?了。
想想实在气不过,玉漏又快步冲进暖阁内,趁池镜还在榻上错愕,弯下腰照着他右脸上又狠狠扇了一巴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打完捉裙就跑。
这下池镜觉得?连右耳好像也给她打坏了,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还未静下来?,见金宝一面张头探脑地走进来?,一面兴奋地问:“你怎么对不住她了?她做什么打你?”
池镜恨得?直磨牙,“你怎么不问问是不是她先?对不住我?”
金宝直起腰杆瞥一眼,“好没道理的话,要是她对不住你,还能?打你?”
说着便幸灾乐祸地笑了,“你这个人也欠个女?人收拾你一顿,谁叫你往往日轻浮浪荡东引西逗的,这回可是碰见个硬茬子了吧?”
池镜半晌无话,抬头见她还立在跟前,没好气道:“去?给我倒盅冷萃的茶来?。”
金宝端着绣绷子一转身,钻出去?了,“等丁香来?吧,我这一日都要累乏死了,还只管支使我——”
池镜不由得?想,他这人真是贱,女?人专爱待他坏的,丫头也偏喜待他差的。百般没奈何,只得?自己往耳房里提了茶来?,觉得?脸上还是火烧燎火燎的疼着,那火直燎到心里头去?,叫人气不平,心不顺,丢下又不舍得?,握在手里又咬人。
不过要驯服一个人,好歹得?先
?将这人困起来?,免得?连个驯服的机会?也没有。他唯一能?想到能?锁住玉漏的东西,无非是婚姻这把枷,只要她人是他的人,不信她的心有一天不归顺。
因此?在屋里怄了一日的气,次日傍晚吃过晚饭,便特地起来?找了身衣裳换上,走到花萼居那头去?。
如今于家母女?早不在这头住了,花萼居又闲置心下来?,先?时这里伺候的下人都调去?了别处,这头更显得?僻静了些。只隔壁那秋荷院倒有点响动,笃笃笃的木鱼,不紧不慢的,像日暮底下清静悠远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