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方识晨已泪流满面,泪水不停打在被褥上,大脑被恐惧和茫然包围。
他只想知道生了什么,想解释好多好多话,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方文宏迅接通,“好……三分钟,我马上到。”
说完挂断、起身要走。
方识晨抓空,恐慌再次袭来,“爸爸,你要去哪儿!”
黑暗中看不清方文宏的表情,他转过身最后看一眼哭泣的儿子,长叹一口气,说:“宝宝,爸爸待会儿的飞机,没有多少时间。你最后听我一次,和那个姓余的断了,安心读书、照顾好爷爷。”
说完不等回应匆匆转身离去。
“爸爸!”
“爸爸……”
呼喊无用,恐慌使他反应迟缓,呆滞一会儿后才赶紧爬起来去追。
跑到楼下时方文宏已走出大门,他一边喊一边追、跟着跑出别墅大门,只见方文宏脚步匆匆,很快坐上一辆私家车。
“爸爸!”
他再次呼喊,可对方无论如何不再回应。
“轰——”
一阵汽车动声响起,他眼睁睁看着车子渐渐远去。
“不!”
强烈不安的预感同黑夜一起笼罩着,他下意识向前追去,却在慌乱中左脚绊住右脚、狠狠摔下台阶。
“呜!”
方识晨顾不得疼痛迅抬头,却只能看着汽车尾灯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不……”
谁来告诉他,究竟生了什么?
那天晚上,方识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他觉得身上疼,却没有心思留意疼在哪儿。
心和大脑只剩下疑问、恐慌,他在黑暗中瞪大双眼,精神却浑浑噩噩。
他记着方文宏的叮嘱,白天变成一个正常人陪伴爷爷、看书学习,但做不到不和余博衍通视频。
夜里他时常半梦半醒,或者彻夜失眠……
只消十来天,方识晨眼底一片青色,在白皙的面颊上尤为明显。方陨多次询问,却被他以“准备设计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