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等着。
顾予笙懒得搭腔,一顶帽子而已,回去就让它寿终正寝。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关野重新戴回口罩,在密集的鼓点声间隙中,倦懒开腔,“今年八月,美国南加电影学院第58届毕业生作品大展上,获最佳导演和编剧奖的那位,顾导可认识?”
顾予笙抿着唇,没说话。
男人轻笑。
那是他新电影杀青休假后环球旅行的第一站。
清风送爽,阳光明媚的下午。
华人女孩手捧奖杯,站在领奖台话筒前。
她的背后,巨幕上飘扬着鲜红五角星。
那是他们团队的旗标。
当时关野觉得,有点傻。
但也因为异国他乡的那抹红色,让他在属于女孩的电影单元前停下了脚步。
作品青涩,却处处充满震撼与惊喜。
天马行空之下,是对现实人伦的抨击批判。
小小年纪,灵魂就像装了过滤器,漏掉一切污秽的世俗,留下最后零星点点的美好,将它公平地分给了所有人。
关野当时在想。
这姑娘挺没劲,无趣,无聊。
若是回到内娱,铁定饿死。
然而,她还是回来了。
科隆混乱的街头,那是第二次见面,关野没想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蹭车,而且挥了他的特长,装不认识,搭讪,最后送人一顶帽子。
姑娘精打细算。
一定会拿它去换他出演一个角色。
他想,演就演吧。
哪怕是儿童片。
哪怕可能票房惨淡。
不为什么,就为那天飘扬在荧幕里的那抹红。
渺小,却热烈。
直到来港城,再次有了交集。
思绪回笼。
关野看着舞台上璀璨华丽的聚光灯,身旁女孩默不作声,似乎真被他刚才一番轻慢无礼的姿态惹得恼怒。
全程没有理他。
只在演唱会结束后,闻今带着她和他分道扬镳的馆场门外,女孩清凌的眸光落过来,脆声道:“那顶帽子太贵,我也是真穷,关影帝留个地址吧,抽时间我寄给你。”
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