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收回大将军张俊的兵权,那么短时间内定无法找到接替人选。”
“进一步导致的结果,就是北境蛮族越过长城,霍乱中原!”
“届时,山河破碎,国土崩塌,连皇帝都失去了绝对的权威后,高俅也只能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无法去维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李瀚达连连点头,对石安越满意。
“但无论如何,高俅帮官家稳固国土,都是为了自己从中牟利。”
“奸佞不除,天下难安!”
每次李瀚达慷慨激昂的时候,石安都只能选择沉默。
原因无他,石安知晓李瀚达的意图,他一直在尝试用自身言行去影响石安,希望他接续的不仅仅只是一个户部尚书的官职,还有他的报国之心。
然而这对石安来说,也是个无解的困局。
在明知没有逆风翻盘可能的前提下,石安就只想着尽早脱身。
“小子,此去濮州,将定远一起带上吧。”
……
“小子,此去濮州,将定远一起带上吧。”
李瀚达见石安不接自己的话,只好又换了个话题。
“虽说官家已经让定远官复原职,但他再继续做金吾卫的话,肯定会和高家的人针锋相对。”
“现在的汴梁城,看似是天子居所,但实际上早就已经是高家的大本营了。”
“除非张俊班师回朝,否则定远绝对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而且定远生性冲动,我怕他会去以卵击石。”
石安点头答应:“我可以带上张定远,他并非冲动之人,只是在面对某些人或事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然后选择自己认为正确的抉择。”
“如果能让他离开汴梁,那么他就不再是一个冲动鲁莽之人。”
石安看的明白,张定远和武松这种莽夫有本质的区别。
张定远,是一个能冷静思考的疯子。
“老头,我们现在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是你怎么办?”
“你守了一辈子的刑部和大宋律法底线,又怎么办?”
石安看似语调轻松,但实际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瀚达似乎也早就有了谋略,突然抬手抓住石安的手臂,咬着牙努力从床上做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
“你这个混小子走了,我这个老不死的只能亲自挂帅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没你的时候,我不也是一个人处置刑部的公务吗?”
石安眉心紧锁,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