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弑父?傅清初,你好大的胆子……”
“请殿下先听臣言!”
“说!”
“戾太子之事,看似是奸臣诬赖他诅咒武帝,但说到底还是父子之间相互猜忌,皇帝决不能容忍诅咒自己的太子,真正要杀太子的是皇帝是皇权!所以太子一开始的目标就不应该是江充,而应该直奔甘泉宫!”
说到此处,她停了下来,不知道司徒策究竟对她这番议论是什么态度。
“去甘泉宫做什么?”
司徒策感觉到了水中的动静。
傅清初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道:“奸佞作乱,太子应当进宫护驾!但,皇帝听闻江充作乱,急火攻心。”
急火攻心,然后呢?傅清初没有往下说。
但司徒策却知道,如果刘据直奔甘泉宫,打出进宫护驾的旗号,那么武帝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重要了,毕竟能进入甘泉宫就已经掌握了大局。
闻言,司徒策许久都没有说话。
傅清初也屏息敛声跪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周遭顿时陷入死寂。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司徒策笑了一声:“有了。”
傅清初见他站了起来,往回收鱼线。
“过来帮我一把。”
闻言,她忙起身,将鱼线末端的鱼儿捞上来,取了鱼钩放进一旁的水盆之中。
做完这些,她低眉垂站在一旁,等着司徒策吩咐。
“你一家全部前往凉州屯田戍边,我保证他们性命无忧。”
司徒策看着她沉声道。
闻言,傅清初大喜过望,立即跪下稽谢恩,语气颤抖得不行,“谢殿下大恩!”
司徒策垂眸看着她,语气郑重,“不过你得先留在京中为我所用。”
“臣一定结草衔环,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闻言,司徒策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便负手走了。
傅清初恭送他远去,却不太明白他的话,本事?什么本事?
“哇——哇——”
傅清初还未想明白,乌鸦的叫声将她吓了一跳,抬眼望去,就见一只乌鸦衔着树枝回到巢穴中,另一只乌鸦将树枝接了过去,那只衔树枝回来的乌鸦,又飞了出去。
她叹了口气稳定心神,转眼只见司徒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转角处。
……
司徒策不仅答应傅清初让她家的女眷与未成年的男子一起去凉州屯田,临行前,还安排她与她母亲见了一面。
陈夫人握着傅清初的手,哽咽得说不出话,傅清初也只有抱着母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