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彰听罢,心中更是感激。他挣扎着起身,跪坐在床榻上,一脸肃然地说道:“纪彰惭愧之至,壮士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坚定与决绝。
集英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好!早就听闻纪彰先生一言九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我记住了。”
“来来来,先生喝点稀饭吧。”
集英转身从桌上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递到纪彰面前,“你已经昏迷了两天,现在需要补充点体力。”
“我已经昏迷了两天?”
纪彰惊讶地望向一旁的钟离珊。只见这姑娘正满眼泪花地点着头,脸上的担忧之色还未完全褪去。
“是啊,那天可真是惊险。”
集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稀饭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回忆的神色,“我正在路上闲逛,突然听到这位小姑娘的哭喊声。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你纪彰先生,口吐白沫,昏迷不醒。好在我略懂一些毒理,看出你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十二个时辰后才会作,一旦作,三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要是再晚一个时辰,恐怕先生你就……”
他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纪彰听到这里,猛地一拳砸在床板上,出“砰”
的一声巨响。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心中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肯定是杨渡那碗酒里有鬼!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那个贵族呢?他父亲河东君的名声在外,但那也不过是个偷兵符、与王嫂勾结的小人而已。这些阴谋家,日后见面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贵族,就不能信!他又想起了钟启,那个申国的女公孙。她虽然出身贵族,但却与自己一样,都是被这些阴谋家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可怜人。
调养了几天后,纪彰的元气逐渐恢复。他急着赶回范阳,结清了客栈的房费后,身上只剩下两块金子和几十枚刀币。他将这些钱全部塞给集英,一脸诚恳地说道:“集兄,我要去范阳办些事情。这些钱你先拿着去买些酒喝吧。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和救命之恩。”
集英接过那两块沉甸甸的金子,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牙,大笑着说道:“哈哈,纪彰先生,你的命难道就只值这两块金子吗?”
他将两块金子拿在眼前,轻轻一撞,仿佛想看到那金花四溅的场景。
纪彰见状,微微一笑,诚恳地说道:“集兄,这两块金子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若你愿随我去范阳,纪彰定当重谢。”
集英闻言,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说道:“好哇!在下还从未去过范阳呢,这趟走定了!”
说着,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停在门外的马车。
钟离珊站在一旁,撇着小嘴,满脸的不高兴。她似乎对集英的加入有些不满,但又不敢明说。纪彰看了她一眼,小声地教训道:“珊儿,不得无礼。集兄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咱们应该感激他才对。”
说完,纪彰便驾着马车,径直向淮阳的方向驶去。
回到范阳老家,纪彰先将钟离珊妥善安置在家中,随后便陪同集英游玩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