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给家里传过一封书信,叫他们放心,我过的很好。
也很庆幸,苏暮他终于放下了执念。
至此,我便也算是真的了无牵挂了。
“怎么还不进去,不冷吗?”
他将手中的花枝递给我,先替我解了斗篷,抖了抖上面的碎雪,又去解自己的斗篷。
“冷啊。”
我接过花枝,淡淡地应道。
他关了门,又往火盆里添了些炭,然后倒了杯热茶递给我。
“先暖暖身子,我去取酒。”
“嗯。”
这半年来,我们的相处方式一直都是这样,既客气有礼,又谦和忍让。
大抵是,我们都明白了些什么道理吧。
窗外的雪越飘越大,我们在屋内相对而坐,饮酒吟诗。
酒过三巡后,两人便都染了些醉意。
“萧怀远,你有悔吗?”
我的脑袋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
他攥紧了手中的酒杯,认真道:
“有悔。”
“有什么悔……”
我轻晃了一下脑袋,试图去看清那些重影。
“悔我执念太深,没能保护好你。”
“……”
我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直接趴到了桌子上,醉了过去。
屋外,漫天飞雪。
屋内,暖意融融。
他微蹙眉头,伸出手轻抚她的鬓,满目疼惜道:
“吾妻向晚,吾心悦之,此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