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帐外传来巴父的唤声,巴母应了一声站起来。
“我们大漠中人,性情豪爽,向来不稀得搞那些弯弯绕绕。认定了一个人,不管是兄弟也好,情人也罢,那只管交心便是。”
临走时,她又拍了拍商葵手:“我们不辜负厚重的情谊,也承担得起识人不清的结局。”
“……”
眼见巴母快步走到毡帐门口,商葵忍不住叫住了她。
“怎样才算是喜欢一个人呢?”
这是她至今不明白的疑问,是连教授她一切的永臣也无法回答的难题。
巴母掀着门帘,回头先是看了一眼床上的遇从之,而后笑出了声:“巴特尔都这么大了,说这种话还怪肉麻的。”
话虽如此,巴母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若我和孩儿他爹迷失在了这大漠中,只有一杯水的话,我定是会给他的。”
“……”
“这是喜欢吧?”
巴父在毡帐外等得急了,凑了个脑袋进来:“喜欢什么呢?快来分肉了。”
巴母羞红着一张脸把他推了出去:“瞎看什么呢,走!”
商葵愣了许久。
巴母今日对她说得这些,她一时很难完全消化。
但隐约的,她又觉得自己好似明白了什么。
商葵回头看向遇从之,他睡颜沉静,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道阴影。
看得久了,商葵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脸庞。
这几日,遇从之基本就没怎么休息过,现在睡得可熟。
商葵喃喃自语,重复着巴母刚才说得话。
“不辜负厚重的情谊,承担识人不清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