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霖哥儿回家了?”
大虎似乎听出李清霖的声音,咳嗽声渐小。
“唉,虎子哥,是我。”
李清霖回了声,就要进屋看望。
“霖哥儿别进来了,屋内都是药味,我这样子,也见不了人。”
大虎拒绝,声音中有几分倔强。
李清霖驻足,不再言语。
片刻后。
李清霖手上又多了几个沉甸甸的袋子,晃晃悠悠的推开家门。
袋子愈沉,李清霖心里就愈堵得慌。
“碌碡帮……”
李清霖心中低语。
……
走进侧屋,虽然李清霖三个月才回家一次,但他的卧室却保留的好好的。
窗户支开着,跛腿的桌子用木楔子垫着。
空气中弥漫着阳光的味道。
李清霖摸了摸被子,虽然有些补丁,不算崭新,但却还算厚实,似乎刚晾晒过。
李清霖放下行囊,开始里里外外打扫房间。
水槽里还有没来得及洗的碗筷、劈柴堆积过冬的储备、房梁角落的蜘蛛网……
时间流逝,天色渐渐昏沉。
小路上传来打打闹闹的声音,吱呀的栅栏旋转声响起。
“等等!”
一个有着虎牙,髻高高扎起的男孩,拦下了后面的女童。
男孩分明面容稚嫩,此刻却皱起一对眉头,似乎像个小大人。
听见屋内的动静,猫着身子小心朝屋内打量。
男孩叫做李清镜,是李清霖的弟弟,家里排行老二。
而后面那个女童,扎着一对羊角辫,眼睛乌漆漆、亮晶晶的,脸上有些小斑点,只是似乎有些育不良,头有些泛黄。
女童叫做李清清,家里排行老三,今年才八岁。
都在几条街外的私塾读书。
说是私塾,其实就是一个落榜的穷秀才,为了生计,以较为低廉的价格租了间破祠堂,教导附近几个街坊的孩童。
李清霖幼时,也曾在这个私塾上过学。
李清镜板着脸,上上下下打量着屋内正搬动桌椅的李清霖。
猛地眼神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