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武并未起身,也不回话,就那么跪伏着。
靳泽晟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由,更不知闻武因为一直觉着是自己加快了师父的死而有些自责的情绪。
于是就这么站在外面拆开了软皮取出里面带血的布看了起来,时间过得很慢,四周也很安静,安静到闻武和旁边把玩竹哨的任鹏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老道士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许久过后,头顶传来靳泽晟略带嘶哑的声音:“掌教师兄他…他的尸身现在何处?”
话落就听到竹哨落地的声音,而后任鹏难以置信的问:“师叔你说什么?我师父怎么了?”
靳泽晟深吸了口气,像是苍老了许多,并未回答他,而是继续定定的看着跪着的闻武,声音大了些的问:“快说啊!我师兄的尸身现在何处啊!”
“因为怕歹人现,师父的尸身被我用大石封在了一处山洞内!”
闻武大声回答道。
一旁的任鹏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整个人顾不得擦眼泪,踉跄的上前将有些站不稳差点倒下的靳泽晟扶了起来,哭着道:“师叔,我扶您进去,有什么事咱进去商量。”
而后又对着闻武道:“师妹,你也快起来随我们进去吧”
闻武这才起身跟了进去,进入偏殿后,靳泽晟让哭的伤心欲绝的任鹏出去等着,而后问了闻武一些细节,就让任鹏将他安置在了后院的一处屋子里。
见闻武被带下去了,老道士才无声的落泪,颤着手摸了摸酒葫芦和那把师兄的佩剑。
许久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胡乱的抹了把脸,提着木剑和酒葫芦进了里间,再出来时,手里拿着几封信交予了将闻武安置妥当后返回的任鹏手里,望着还在流泪魂不守舍的师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后强作镇定的道:“将这几封信送与你师伯和师叔们。”
待任鹏走后,想着师兄在信中交代的事情,刚才因为情绪扰乱了心神,除了师兄的情况细节外,并未对信中提及的“闻武很特殊”
这件事上细问。
现在想来,这件事情耽搁不得,那小童虽言行中并无异样,但自己还是要仔细观察一下再做其他安排。
于是老道长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心态,就走向了后院。
闻武一路上听着身前引路的任鹏一直在哭,也不知如何安慰。就这么被带进了后院。
房间内很整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角落处还放着个陈旧的箱子以及两个坛子,就再无他物了。
而任鹏也因为师父的死讯,没了与这新来的“师妹”
交流的心情,只是将闻武送进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顾闲的死,当初在山洞里已经解释过了,虽然当时脑子里想过种种,但闻武那会的心思并不平静,路上总是忍不住回想,这才一直觉得师父是因为给自己传了功才加死亡的,如果没传功,或许还有时间寻医。
毕竟他确实不了解这个世界,虽然时间过去了三个多月了,但此刻的闻武还是被师叔和师兄的情绪感染的没有了心情去院子里逛逛,于是坐在床上,手里摸着胡椒,思考着还有没有什么事被自己遗漏了。
狐爸狐妈进来后就很自觉的窜上了床,在他身后窝着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