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不必,你若真的感激我,便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好好的活在这天地间。”
见天色渐沉,想来那边的宴席也散场了。
“小姐真是好心肠。”
奶娘感慨。
好心肠?
我倒觉得自己是个圣母心,明明自己的日子过的如履薄冰,见到别人尝尽人生苦楚,还是想帮上一帮。
脚步踏进院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个连影子都快瞧不见的陶瓷杯,我脚步一顿,身子往后靠了靠,瓷杯掉落,碎了一地。
我抬头,眼角泛红:“父亲这是作何?”
“你还有脸问,跪下!”
父亲怒发冲冠,连看我一眼都不看,旁边是幸灾乐祸的江氏母女,我心下也对父亲的愤怒有了几分猜测。
“你母亲好心带你去寿宴,千般万般为你谋划,指望你嫁一个好人家,你倒好,独自离席不说,还辱骂你母亲不安好心,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我跪在地上,不甘心:“母亲说什么父亲都信吗?”
“你的意思是,你母亲这番话都是故意诬陷你?”
江氏在一旁,原本高挑的眉宇忽而皱起,眼泪说来就来,手拿着帕子抚上父亲的手臂,做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老爷,兰儿是小孩子心性,妾身受点责骂也是应该的,只要她不怨我就好。”
父亲轻叹一声:“你受委屈了。”
下一秒,手指直直的指在我的脸上,“你现在就给我去祠堂跪着,跪够了三个时辰再出来。”
说完,父亲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正厅。
江氏不屑的睨了我一眼,跟在父亲身后离开。
沈唯一俯身,居高临下的姿势挑衅不已:“三个时辰,那会儿怕是早过了晚膳的点,那晚膳就不必准备妹妹的这一份了。”
我跪在地上,背脊挺得很直,清秀的脸蛋不仅没有一丝脆弱,反而别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美。
我扬唇,目光直视沈唯一:“姐姐晚膳也不可多食,我瞧着你的腰又粗了一圈。”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祠堂走去。
身后是沈唯一破口大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