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茶水倾泻而下,被收在崭新的杯子里。
陈明河递过茶来。
时崇赶快双手接住。
陈明河眼镜被水雾糊住,令人看不清表情。
“小崇,你是和小莱高中认识的吗?”
“我们是初中的同班同学。高中也是同一个学校。”
“欸小莱说你是她高中第一次认识的呢。可能又是她记错了。”
灼热的杯沿烫到了指尖,时崇匆忙地让手指挪动到温度稍低的杯底。
陈明河用拇指和其他四根手指上下包住茶盏,将余下的茶水倒干在另一个空茶杯里,举起茶杯啜饮时,还不忘跟着镜片看了时崇一眼。
“小时在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和小莱交往过?”
时崇茶杯里的湖泊晃荡了几下,差点要被甩出去。
“小心烫。”
陈明河很快伸出手来帮时崇稳稳接住茶杯。
“看来不是你。”
陈明河笑得微微后仰,继续给时崇解释,“小莱曾经被她妈妈发现,她牵着一个男孩的手去溜街。”
时崇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明河,茶水味道很清甜,他却忍不住要呛出来。
“可后面好几年她又没带男孩回家了。”
陈明河又说。
水已经烧好了,时崇抢着按下关闭加热的按钮,学着陈明河刚刚的动作,提起水壶往公道杯里注水。
茶叶从底部迅速膨胀上升,浮在表面。
“其实我总觉得自己和小莱离得很远。”
被陈明河这一句猝不及防地暂停手上的动作的时崇,在脑中慌忙查找十大安慰话术,苦闷无果后才讪讪憋出一句话,“叔叔应该是陪小莱最久的亲人吧。”
陈明河捏起茶盏,边摇头边把茶水往下咽。
“住的近,心离得远。”
时崇自知已经逾距,打算支开话题。
偶然间,他瞥见桌子上有一盘寿桃馒头。
背后的陈明河看他分神,粲然一笑,“我想,你应该会比我更懂她。”
*
招聘海报和推文已经挂在网上两个星期了。
邮箱里还是空空如也。
绣坊不能完全交由老年人来支撑,毕竟大家都是出于消遣时间来加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