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好,谁替你起的?令尊?令堂?”
他笑问。
“与你何干?”
我冷道。
“唔……周天、周天?”
他丝毫不以为意,只管笑着,“你的祖籍在清城是么?”
“怎样?”
我反问。
“城东银汉桥旁边那棵老桃树还活着呢么?”
他忽地问。
我怔了怔,道:“活着,还在开花。”
“还有家叫做‘东风第一枝’的酒肆,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笑问。
“在,生意很好。”
我道。
“唔,不错,他们家的杜康卖得最好,浓春时节拎一壶好酒泛舟湖上,对洒当歌,赏花游湖,醒时垂钓醉了卧舷,别有一番情趣。”
他继续笑着道。
听了这话我不由又是怔住,那一日湖上白衣人放歌泛舟的情形霎那间浮上脑海,便问他道:“你去过清城?”
“喔,去过,偶尔。”
他笑,“那株老桃树就是我十几年前种下的。”
这事儿听起来还真是有点传奇色彩了,银汉桥我去过很多次,最喜欢的就是那株老桃树,却不成想当初种它之人此刻居然就在眼前,世上的事有时候巧得令人不敢相信。
不过,如果树是他十几年前种下的,那么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大叔辈儿的人物了,只不过因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皮肤身材什么的保持得又很不错,所以从外表上倒很难看出他的真实年纪来。想起自个儿刚才被他连吓带逗的戏耍了一场,脸色就又冷下来,淡淡向他道:“大当家的找我是来叙旧的么?”
海盗头子脱去脚上木屐,很随意地盘膝坐在床上,笑向我道:“你从小到大都长在清城的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决定不再顺着他的话如实作答,毕竟目前为止我还难以看透他的意图。
海盗头子倒不以为意,只笑着道:“若是从小长在那里,我倒想向你打听个人。”
“恐怕要让大当家的失望了,我在清城认识的人很少。”
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