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眠感受到6舸明显加快的心跳,箍着他大腿的手臂似乎也抖了下。他忍不住开口:“其实”
6舸的步子骤然变快了,一边回头吼他:“你闭嘴!”
季眠只好沉默了。
他本想说,咯血有可能是支气管或者什么地方的黏膜破裂了,不是一瞬间得了绝症。
毕竟看6舸的反应,好像以为他要一命呜呼了。
于是这晚,季眠没睡后备箱也没去躺公园的长椅。
他在医院的急诊室病床上躺了一夜。
熟悉的吊瓶重新挂在了季眠的左手上,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沓厚厚的化验单以及好几种退烧消炎的药,还有一瓶黑黢黢的止咳药水。
6舸倒了杯热水进来,放到柜子上。
急诊医生方才把他叫出去说了半天,大致可以总结成两句话:
“没有生命危险”
以及质问他“病人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差成这样”
。
他哪里知道病人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差成那样?又不是他的小孩。
6舸扫了一眼那沓化验单,上面一大片的指标都低于正常数据。
“你有以前的住院记录吧?”
他问。
季眠点点头,说道:“我的主治医生会帮忙安排病房。”
“哦,”
6舸就在他的病床边上坐下来,看上去也没什么要走的意思,“那就等明天一早再转普通病房,今晚暂时待在这儿吧。”
季眠有点意外,道:“6先生不回去吗?”
6舸眼睛缓缓眨动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是哦,他干嘛还留在这儿?
他当即起身,准备离开时想到什么,问了句:“那明天谁来帮你转病房?”
“我可以自己转。”
6舸的脚步顿住,问题又多了一个:“饿了渴了呢?”
“明天早上,我会请家里的护工过来。”
“要是今晚去洗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