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都很惊讶,不知作何反应,6明齐把饼往她手里塞:“吃吧。”
周围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妇人反应过来后连忙接过,紧紧攥在手里,连声道谢。
6明齐摆摆手表示不用,又瞪了旁边那个似乎想抢的男人一眼,坐回了宋承安身边。
宋承安没问为什么,只是把他的那半张饼也掏了出来:“哥。”
6明齐抓着他手腕往回推:“哥不饿,你自己吃。”
宋承安却没有要劝他的意思,趁6明齐说话的时候,直接把饼塞进了6明齐嘴里,宋承安塞得深,6明齐被堵得没法,只能被迫咬断了嘴里的饼。
这饼又厚又干,6明齐被这一大口噎得说不出话,只好努力咀嚼着往下咽。
宋承安看了他的模样,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就着6明齐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小口,细细地边嚼边说:“横竖半张饼也填不饱一个肚子,哥也得吃点,这样才有力气做正事呀。”
6明齐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再推辞,和宋承安一口一口分着吃完了半张饼。
又过了一会,那边的母女似乎经过商量,女孩抱着一床被褥走到了两人身边,怯生生地说:“这个给你们。”
6明齐愣了一下,看向了女孩身后的妇人,妇人朝他笑着点点头表示谢意。
6明齐没有接:“不用了,我们俩个大男人没关系的,夜晚风凉,你们自己留着就好了。”
女孩为难地回头看了看自己母亲,6明齐笑道:“去吧,没事的。”
女孩这才犹犹豫豫地回去了。
那被褥看着不是什么好货色,御寒不能,顶多挡挡风,镇阳昼夜温差大,这儿门窗又破烂不堪,对那对衣着单薄的母女来说,只怕是保命的物件。
当然,这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那被褥看着实在有够脏的,虽然6明齐知道现在他身上也不干净,却也不太乐意去碰那么多流民盖过的被褥。
不知是不是错觉,6明齐总觉得在这坐下之后,身上便有些痒,他抓了两下小腿,身旁的宋承安忽然从怀里掏出个瓷瓶。
宋承安将精致的瓷瓶藏在掌心,单手拨开瓶塞,轻抖着将里头的粉末洒在了6明齐身上。
“这是什么?”
6明齐好奇。
“是驱虫粉。这种地方蛇虫鼠蚁只怕不少,这药粉对大多数虫子都有效,起码不怕跳蚤到你身上来。”
宋承安均匀地给6明齐身上洒了一圈,才将剩下的往自己身上倒,“你细皮嫩肉的,只怕蚊虫都爱往你身上钻。”
细皮嫩肉的6明齐没有出声反驳,只是抬手闻了一下,现自己身上的味道更一言难尽了,他苦着脸:“我这辈子没这么臭过。”
宋承安偷笑:“习惯了就好了。”
入夜,寒风渐起,屋子门窗尽损,两人身下又没稻草棉絮,在冰凉的地板上,确有些许难熬。
所幸两人身上都是热的,6明齐抬手把近在咫尺的宋承安搂进了怀里,让他枕着自己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