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定闻言大悦,他走到宋盼儿面前接过她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夸赞道:“梁汉和外面那些脏了心的乌龟王八蛋,竟没有一个女子通晓大义!箫先生不愧是当世大儒,教出的侄女也是深明大义的人!”
箫戬尴尬的一笑:“谢大帅夸赞。”
嘴上虽这样说,他心里却在想:读书人应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要是真帮着你让全城百姓为你陪葬,孔老夫子孟老夫子估计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问候我这个孔孟弟子的祖宗十八代。
宋盼儿又给陈友定倒了一杯酒,她道:“大帅,请再饮一杯。”
常歌心中明了:盼儿这是想把陈友定灌醉,然后寻机用朱砂换下鹤顶红。
想及此,常歌亦起身劝酒:“大帅,草民有幸得见您两次。您的英雄风范让草民万分敬仰。您是天下男儿的楷模。草民也敬您一杯酒。”
常歌和宋盼儿两人一唱一和,马屁拍在了陈友定的心坎上。他喜形于色,随手抓起酒坛,豪气干云的说:“咱们今日开怀畅饮。他日到了阴间,我带着旧部打下阎罗殿,当新的阎罗王。到时候我封你们二人为审善恶的判官!”
说完陈友定拿着酒坛“咕咚咕咚”
豪饮起来。
酒过三巡,陈友定已经酩酊大醉。
宋盼儿道:“大帅,民女想做您府上的婢女。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伺候您的起居。”
常歌亦道:“大帅,草民愿做您的仆人。跟我姐姐一起伺候您。”
之前箫戬说过,陈友定这人不好女色只好男风。故而宋盼儿就算日日陪在他身边也不怕他玷污自己的清白。
陈友定已经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只微微的说了一句:“好。”
宋盼儿、常歌齐声叩道:“谢大帅恩典!我们一定尽心伺候好大帅!”
已经是日落时分,酒宴散尽。官员和家眷们战战兢兢的离开大厅。大厅外被砍了脑袋的尸体已经被运走,只剩下一地殷红的鲜血。
陈友定半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宋盼儿和常歌则站在他的身边。
宋千户走了过来:“二位,酒宴已经散了,你们也回府吧。”
宋盼儿却道:“不成。刚才大帅已经允诺我们做他的婢女、奴仆。我们今后要住在帅府,伺候他的饮食起居。”
宋千户叹了声:“唉,二位真是有情有义之人。那你们就先在大厅内陪着大帅。一回儿他睡醒,你们伺候他去卧房。”
说完宋千户又下令刀斧手:“都退出大厅,不要扰了大帅的清梦。”
宋千户和一众刀斧手退出了大厅。宋盼儿朝着常歌使了个眼色。常歌连忙在陈友定身上摸索起来。果然,陈友定的腰间香囊内装着一个小瓷瓶。
常歌小心翼翼的拿出瓷瓶,正巧陈友定说了一句梦话:“朱元璋,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一句梦话吓得常歌一激灵。手一抖瓷瓶掉落。幸好宋盼儿研究手快接住。二人将瓷瓶内的鹤顶红倒掉,换上了朱砂粉。又将瓷瓶物归原处。
锦衣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