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月笑他,“我都没焦虑。”
江栩看着金家月比之前圆润了几分的脸,可能是这几个月都在好好养着,鲜少外出,金家月的皮肤更白了,衬得那双眼睫乌黑,但鼻梁依然高挺,饱满的嘴唇轻轻抿着,天生凉薄的长相。
他心想金家月当然不焦虑,天天在工作上都忙不过来,哪儿有心情焦虑其他?
不过这样也好。
下午,江栩一直在办公室里呆着,等到下班,他便和金家月开车回家。
如此过了一周多,眼见距离生产期越来越近,绷在江栩心里的那根弦也越来越紧,他时常半夜惊醒,将金家月上上下下地摸了个遍,确定金家月好好睡在自己怀里,才放下心来。
金家月向来浅眠,每次都被江栩摸醒,起初只是忍着,后来忍无可忍,一把抓住江栩的手:“淡定。”
江栩这才回神一般,喘了口气,清晰感受到了汗水从额头上滑下的轨迹。
“做噩梦了?”
金家月把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手心贴上他的手背,轻拍两下。
江栩平躺到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侧身抱住金家月,他将脸埋进金家月的颈窝里。
深吸口气。
鼻间全是属于金家月的omega信息素气味,和怀孕前的气味不同,现在的气味明显混杂了alpha信息素的气味。
是他的气味。
这让江栩很满足,他嘴上不说,但他很喜欢金家月从头到脚都被自己用气味标记。
“嗯。”
江栩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梦到了从前。”
“从前怎么了?”
江栩想了一下。
从前也没什么,只是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冷,安静到可以听见回音的大房子、刻板的管家、上蹿下跳的哥哥以及永无止境的争吵,他是行走在大房子黑暗里的边缘人物,可有可无。
不知道他消失这么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是不是就像他代替原主一样,也有人代替了他。
江栩来到这里这么久,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却也只思考了两三秒便将之抛到脑后。
“从前不怎么好。”
江栩回答。
金家月没有说话,过了几秒,推开江栩想要爬起来。
床头柜上的台灯一直亮着,江栩以为金家月想去卫生间,也着急忙慌地要坐起来。
金家月为了方便没再穿睡衣睡裤,而是换成了一条很大很宽松的睡裙,裙摆长到他的膝盖位置,往上一提,两条长腿都露了出来。
他岔开双腿坐到江栩腿上,顾及着肚子,动作有些吃力。
江栩愣了一下,赶紧扶住金家月的腰。
金家月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全是汗。”
江栩不好意思地笑笑,想拿床头柜上的纸擦擦,还没伸手,金家月忽然偏头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