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柔和的赶人方式阿芜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立即表示自己明日就可以出院。
去到厕所,阿芜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之外,倒也确实没什么别的问题,她伸长了脖子斜眼看那上面的痣,当时的灼烧感是从这里开始引的,可是刚才让那位医生看过,他说就是一颗普通的痣,灼烧感可能是她高烧后产生的幻象什么的。。。
但真的如此吗?她在踏进木叶之前,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跟宇智波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依照着鼬先生的脸刻画出了一张相似的脸,但等到了南贺川之后,才觉那是真实存在的人,跟一代火影千手柱间是同一个时代,而且再怎么做梦也不能梦到那么多细节。。。
她其实隐隐有些相信自己跟那个叫松子的女人存在着关系,只是骤然被莫名其妙的事件找上门,她暂时无法接受而已。
【回去后的你难道就是真实的?】
回想着宇智波斑的那番话,阿芜掐了一把自己,是真实的疼痛。
十四天又三个小时,基本上是数着时间在等她出现,而且他还在获悉了自己不能说话的基础上自学了手语,甚至想到了要带她去治嗓子,布满符咒的房间也不是一时就能布置完成的,种种安排,令人心惊,还有。。。小黑,阿芜不会说自己真的想要养一条黑狗,她本来想给小毛驴取这个名字的,但是又觉得不合适就放弃了,因为她直觉,那该是一条狗的名字。
比起这些来说,她再次正面应对宇智波斑是在她的近两年后,这一点时间上的不同步似乎都不至于是多突兀奇怪的事了。。。十四天,两年,仅仅是时间的差异。
仿佛是进入了某种怪圈,被不同时代的幽魂袭扰,不知从哪里来的鬼魂在她身后拿了个棒槌不停地击打她的脑袋,边打边说——【你怎么那么笨?你怎么那么笨?!】
这搞得她生出些火气,但又不出来,只能憋着自己消化。
又在病房待了一会儿后,她决定出去走走转换一下心情。路过走廊时瞧见了一个杵着拐杖复健的男孩,西瓜头,粗眉毛,这又令她心中产生了些异样。
他走得吃力,满头大汗,两腮咬紧,左脚试探着在地上借力的时候一声惊呼着痛,多亏他及时扶住墙面,不然一定会摔倒。
此时是傍晚,正是探视的时候,走廊中人来人往,有人的视线跟阿芜一样落在他身上,他们面露不忍地移开了,至于那男孩,他垂头丧气地靠在墙边,在看着自己的左脚,左脚略微抬起就重重落下,这种情况应该是书上说的神经损伤。
阿芜不只是在观察他,更是在细细品味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愤慨情绪。
不知不觉之中,阿芜朝他走去,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了那男孩面前。
他头质很好,黑亮柔顺,乖乖贴在脸颊,此时正懵懂地抬头看她,眼中的伤心还未完全消失,与她对视时面颊红,弱弱地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他整张脸绷紧了,显然很紧张,眉毛很粗啊,不自觉地小幅度颤抖着。
“小李!”
一道元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阿芜撇头看去,忽的感知到了春风拂面,是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穿着粉色小偏襟,她手中拿着一束花和一份食盒,脸上笑盈盈。
“诶?这位是?”
她的眼睛形状偏圆,土褐色的眼眸中带着疑惑又有着捉狭,“小李,是新认识的朋友吗?”
“诶诶诶,不不是,我怎么会,认识这么好看的人?”
男孩挠了挠头,看向阿芜,“还未请教这位小姐的名字。”
阿芜愣了愣神,抬手悬空写了一个’芜’字,他们没看清,她便放慢度又写了一次。
“芜?是芜字吗?”
丸子头小姐问道
阿芜点点头,对方若有所思地开口,“请问,你是不便说话吗?”
【对,真聪明。】
“原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