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只是劝,采不采纳在你,”
她拿起靠在墙上的人皮伞,再度递过去,“要出事了,撑把伞吧,你如果不喜欢,就出去避一避。”
“避一避?”
“血腥味会很重,”
绯乔不以为意,“或者,你也可以去问问你背后的教会。”
伦温尔:“你看起来像是觉得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救了。”
“‘午夜提线’本体背后的,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小小姐。她曾向一位神明许愿,祈求一场永不背弃的无边爱意。”
绯乔垂着眼睫,语气中流露出些微冷意,“仁慈而伟大的神明不求回报,慷慨地满足了她的心愿。”
她不像在称颂仁慈亦或伟大,倒像是在嘲讽神明的残忍。
戏剧落幕,观众散场,无人在乎的角落,戏剧的主角在夜色下抱紧自己,散去的稀薄爱意轻的不值一提。
于是,戏剧的主角提出了请求。
可惜人心易变,这世上从没有什么永不背弃的爱意,唯一能保证万无一失的只有死亡。
只要让那颗易变的心脏停止跳动,永远停在充满爱意的那一刻,所谓背弃自然无从谈起。
伦温尔有点恍惚:“所以……”
他竟觉得好笑。
昔年那么多教会都无功而返,为此死伤无数后才终于明白,“午夜提线”
不是他们能阻止的东西。
他们能且只能做的,就是控制观众的数量,逐步控制、缩小范围,直到再也没有观众的“午夜提线”
在安静中“死”
去。
而现在……
绯乔轻描淡写:“所以,这就是‘午夜提线’只能控制,却无法阻止的原因。”
——那源自一位伟大神明的伟力,任谁都无能为力。
……
伦温尔慢慢抿紧唇,视线扫过四周,指向宴会里的客人,道:“算上他们,再算上码头,无法阻止只能控制……就看着这些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