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爱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半遮着眸中的情绪,嘴角缓慢地勾出一道意味深长的弧。
“我离开时,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
“原以为我绝对无活路,偏没想到还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可我活得太不光鲜坦荡,没办法带她们逃离那深渊。”
赵心爱忽而抬眸,四目相对,许流星费力地咽了咽口水。
“您不用感到羞愧,她原本就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救你,顺手而已。”
许流星皱了眉:“您……”
满腹疑虑未及开口,便被无情打断,“燕筑南庭继承人这样的身份,该是一把锋利的刃。”
“陆拙的冲动和勇敢让满山枯骨得以魂归故土,但那样还不够,如果能让那些手染鲜血的屠夫伏诛,我想,心美和村民,还有数以万计的,在这场盛大的阴谋中无辜惨死的生命。”
“都会感激您。”
“等一下。”
许流星放下牛奶,摘下墨镜正视她。
在赵心爱这一番奇怪又真挚的坦诚下,她的心绪已经平静下来。
“我根本不记得在赵家寨子那日,发生过什么事,可您却好像一清二楚。”
“您的新金主,是戚北海吗?”
赵心爱笑了声,“这很奇怪吗?”
她目光落在咖啡中,一脸清冷之感平白萧瑟了周遭,好像病入膏肓,又好像早已百毒不侵,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表露。
就如同一只苍白的木偶,“我不过是一件物归原主的玩具。”
许流星喉中一哽,“是陆燕衡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