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卜放下杯子,合上报纸,“国际形势愈紧张了,杜先生居然在这个时候冒出头来。”
拓鲁仍旧沉默不语,他没必要说话,敦奎已死,他只是来取他应得的报酬,没有人会和报酬说话。
德卜又说:“你比乾东更像受过特训的人。”
特训,的确没有,他不过是一头从野兽嘴里活出来的怪物。
拓鲁举起枪,弹夹中只剩了最后一颗子弹,德卜的路到头了,他的路也到头了。
枪声响起,四面八方的人蜂拥而来,拓鲁唯一的挡箭牌是德卜的尸体。
很多事情他还没有查得水落石出,炳文没有死,乾哥的仇未能报,但是……
他累了。
拓鲁滑跪在地,闭着眼等死,但是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吸引了那些杀手,有一群身影替他挡住了攻击。
有个人在混乱中扛起他,飞快地奔跑起来:“哥,撑住!”
居然是丧狗!
还以为他早死在了鲨神刀下,没想到小泥鳅格外难抓。
在拓鲁的要求下,丧狗将他扔到了6拙眼皮底下。
他是他保命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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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拙抬起眼,懒散地问:“所以,你是在利用我吗?”
“不是啊!”
拓鲁的语气比他更懒散,“我只是在寻找最优解。”
6拙噗嗤一笑,只觉得诙谐,:“你读过半天书吗?你懂什么叫最优解?”
“想要手刃亲父,试图在黑白之间划分出明确界限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但你是真想弄死他?没有6燕衡,你活不……”
“错了,”
6拙打断他,“顺序错了,不是6燕衡让我活到现在,是正因有他,我才不见得能活到明天。”
这其中的感情牵扯太深奥了,拓鲁似乎无法理解,他也不屑为此深究。
6燕衡就像海上的一艘钢铁巨轮,狂风把他卷进滔天浪潮中,每一步都身不由己,但6拙不同,他是站在钢铁巨轮之上的人,他本可以自由地选择一个方向。
在拓鲁看来,6拙对抗6燕衡的行为简直是幼稚至极,只是因为两人立场不同?
“6燕衡应该拿枪顶着你的太阳穴,在你一只脚刚踏进麻乌时,就将你抓回他搭好的温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