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拙愣了愣,如果不是拓鲁提醒,他已经忘了自己来麻乌是要干什么的。
不,不是忘了。
是他想忘。
“你认识我?”
6拙把凳子挪到拓鲁床头,坐下来,死死盯着他。
这个距离让拓鲁很不舒服,他不由得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平复下来,轻轻瞄了眼6拙,垂下眼睛,用无辜的语气说:“不认识啊,随便猜的。你我就像是天上的白云和地上的烂泥,我怎么可能认识你呢?6少。”
6拙要是信了他的话才是真的傻了。
但认不认识什么的,原本也不是重要的事,他现在想要明确的只有一件事:“你说你能为我办事,说说看,能办什么事?”
拓鲁满意地笑了笑,毫不避讳地说:“哪得看6少想办什么事?办谁都行,办我都成!”
啧。
6拙嫌恶心,但控制不住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些不干不净的画面,虽然很快被拓鲁那轻佻的语气打乱:“我见过6少的照片,高高在上的6先生第一次有求于人,他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想弄死他吗?”
6拙好像没听见,乱七八糟的画面破碎在污泥中,脏得没眼看,他不知道自己哪根弦搭错了,说出口的话莫名其妙:“怎么,照片里更帅吗?”
拓鲁转了转眼珠,没搭腔,大概也觉得莫名其妙。
6拙说:“对,我想弄死他。”
拓鲁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6少觉得拿枪的手比拿手术刀的手高贵吗?手刃亲父以彰显自己的无私伟大?”
6拙压根搞不懂枪怎么就和手术刀联系上了,所以只觉得好笑:“弄死他就无私伟大了吗?他原来有那么厉害?”
“啊,是。”
拓鲁长吁一口气,又轻飘飘地,不像是试探:“你是警察吗?”
6拙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拓鲁,冰冷冷地说:“你猜?”
话罢,抬腿往门外走去,耳后拓鲁的声音更加虚弱飘浮:“药?”
“戒了吧!”
6拙没回头,门被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