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港繁华,也混乱,黑白之间好像势不两立,又似乎并存不悖,想要安身立命,就得置身于黑又不黑,白也不白的灰色地带,所以,他以婚姻为代价,获取了一些他认为有必要的‘信任’。”
“当然,仅仅靠婚姻是不够的,想要获取权利的庇护,唯一的交换砝码只有与权利等量的利益。”
“我在京平长大,我受到的教育和陇港的环境很矛盾,他们工作很忙,我自然而然地被彻底遗忘。”
“也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一直在欺骗我!”
一阵风吹过,许流星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这也使得6拙停了下来。
他把水递过来,许流星喝了两口,清了清嗓子:“抱歉,打断了你说话,不过,你和我说这些,确定是没有关系的吗?”
太隐私了。
6拙笑了笑,毫不在意。
~~~
得知自己一直都被父母欺骗的6拙,在十八岁时迎来了他迟到的叛逆期。
但还来不及什么脾气,他就被送出国了。
他只能借学业麻痹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毕业,顺其自然升学,成了个医学博士。
他一面渴望成为理想中的人,一面又不希望父母心愿得偿。
所以完成学业后,他孤身一人去了麻乌。
父亲的制药集团控制着毒品原料市场,其中又有过半数的产量来自麻乌,巨大利益下堆着累累枯骨,而他却始终安然无恙地扮演着一个慈悲者。
这不是一个小小6家能掌控的市场。
6拙企图查明真相,如果真相不堪入目,他不介意手刃亲父。
在毫无头绪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做起了本职工作。
也是在那时,他认识了一个让他更无头绪的人。
拓鲁。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6拙正在睡觉,有人破门而入,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粗暴地扔在地上。
“你,救人!”
那人命令他,听声音很年轻。
6拙揉了揉眼睛,昏暗的月色透过窗,映在面前一具鲜血淋淋、遍体鳞伤的身体上。
他吓了一跳,在毫无头绪的日子里,他老实本分,虽然当地确实有着难以想象的危险,但至少当时应该与他毫无瓜葛。
身后那人黑压压地立在他的身后,冰冷的枪口抵在他的后颈窝,6拙飞快爬向那具身体,身后那人甚至友好的为他开了盏灯。
灯一亮,6拙几乎魂飞魄散,身为外科医生,又是在麻乌这种鬼见愁的人间炼狱,触目惊心的场面他见得多了,但这么恐怖的,别说见,连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