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并不知情。”
她很快回答,声音出尘般温婉,“但我的日子所剩无几,毫无价值的死法,不是我想要的死法,如果能帮到陆先生,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我亦心满意足。”
提起陆燕衡时,她眸中明明白白闪过一缕柔软而真实的温度,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如同亡灵般的虚无和冷漠。
许流星揉了揉眉心,“所以,当日真的是戚北海要杀我吗?”
赵心爱沉默了一会儿,缓声道:“是。”
“他很聪明,可以记住每一位孩子,每一件武器,每一个实验品,那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找到过赵家寨子里去,所以我想,他除了害怕安宁生活被打扰,更恐惧,因为自己而发生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下。”
“但他被心美拦下了,也不是许骆的对手,心美虽然救了你,但也企图救他。”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许流星如鲠在喉,最后实在忍不住轻嗤一声,咬牙涩道:“您这么说,不觉得可笑吗?就好像,是陆拙和我,平白扰了他的清静,惹出了现在荒唐的一切。”
赵心爱又看了眼窗外,她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许流星的质问而感到半点不悦,始终轻声慢语:“我不会袒护十恶不赦的恶魔,但很遗憾,他不过也是一件锋利的武器而已。”
“只不过这件武器见了血,开了刃,还丢了自己的鞘。”
“早已。”
“死不足惜。”
话落,她看了看腕表,淡淡地弯了眸,“七点十分了,南城的海边,想必要乱起来了。”
许流星呼吸一滞,沉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做不了什么了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