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得問你。」陳慧不滿地瞪了楊清寧一眼,道:「自從上次你去侯府,父親對大哥的態度就變了,還積極為我張羅婚事,大哥最近一段時間過得十分煎熬,整個人消沉了許多。」
看著陳慧擔憂的神情,楊清寧試探地問道:「五公子與陳統領的關係很好?」
「那當然!我年幼時,父親公務繁忙,母親又有許多應酬,都是大哥陪著我,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
楊清寧看著天真的陳慧,突然有些憐憫,因為從小被保護得太好,完全不懂人世之兇險,竟把豺狼當成了信賴的親人。
「所以五公子不想娶喬欣兒,也是為了陳統領。那五公子來找咱家,陳統領可知情?」
陳慧遲疑了一瞬,「應該知道吧,你問這個作甚?」
楊清寧並未回答,繼續問道:「五公子來找咱家出主意,是否為陳統領暗示?」
「我未向大哥提過此事,你到底想說什麼?」聽楊清寧句句不離陳鈺,陳慧不禁起了疑心。
楊清寧搖搖頭,道:「沒什麼。」
陳慧雖然不信,卻也沒再多問,「那你到底有沒有主意?我該怎麼做才能毀掉這門婚事?」
見陳慧起了疑心,楊清寧轉移話題,「五公子對喬家小姐可了解?」
「我都說了,我只見過她一次,還是在2十有八九前。」陳慧有些煩躁地仰頭喝了口酒。
「五公子出身在武將世家,應該聽過一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想打對方的主意,還得對她有足夠的了解,這樣才能一擊必中。」
陳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的有點道理。」
楊清寧見狀有些好笑,這陳慧聰明是聰明,就是太天真了,跟個孩子似的,「所以待五公子對喬家小姐有所了解後,再來找咱家吧。」
陳慧仔細想了想,覺得十分在理,起身說道:「成,就按你說的做,那我就先走一步。」
見他要走,楊清寧出聲阻止,「五公子留步。」
陳慧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轉頭看向他,道:「怎麼了?」
楊清寧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五公子是否忘了點什麼事?」
「忘了什麼事?」陳慧重複了一句,隨即恍然道:「你是說東廠的事。」
楊清寧臉上含笑,看著他並未出聲。
「我確實是忘了,並非有意。」陳慧解釋了一句,重坐了回去,靠近楊清寧,小聲說道:「你們家廠公被參了,督察院、各科給事中齊上陣,參奏秦淮罪狀十二條,條條都是死罪。看這形勢,朝中那些大人物是打算拿他開刀啊。你是東廠的掌刑千戶,說不準也會被牽涉其中。」
楊清寧聽得一愣,隨即問道:「這是何時發生的事,為何宮中沒有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