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锅来得好突然。”
陈长安也搁下了手中的筷子,含笑望着突然变得神情肃穆的沈薇。
沈薇分析道:“你知道李玉玲有攀比心和虚荣心,于是你让韩思瑶反复约她去逛街购物,不断地刺激她。你敢说你这么做不是为了勾起李玉玲铤而走险的决心?李玉玲一犯错,张少华就得进去,你敢说这不是你的真实意图?”
“听过庖丁解牛没有?”
陈长安意味深长地问。
沈薇不置可否地说:“当然听过,这跟我们现在说的事有什么关系?”
陈长安道:
“有的屠夫杀牛,三五天就得换刀;有的屠夫杀牛,一个月换一次刀;而给梁惠王杀牛的那个庖丁,他的刀可以用一年,不磨不换还很锋利。”
“为什么?”
沈薇不以为然地说:“大家的技术不同,结果当然也不同。”
“这不是技术问题,而是对事物的认知不同。”
陈长安点上一根烟。
又继续说道:
“三五天就换一把刀的人,总是拿刀去砍骨头,刀口想不缺也不行。”
“一个月换一次刀的人,他们虽然不会动不动就把刀口往骨头上砍,但由于对牛体结构缺乏深刻的了解,偶尔也免不了会有斩切的时候。”
“但你不能说这两种人是傻子,也不能说他们的技术不行。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斩切也是一种技术活。”
“给梁惠王宰牛的那个庖丁则不同,庖丁对牛体结构有足够的认识。”
“他每次下刀都会精准地切向牛体最薄弱的环节。”
“譬如说筋骨相连的薄弱点、骨关节之间的缝隙,都不需要怎么用力,轻轻一刀下去就可以将牛肉分离。”
“甚至闭着眼睛也能把牛肉和牛骨分离出来。”
“同一件事物,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认知。有的时候。你以为你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但那未必就是最佳的做法。”
“相对理想的做法应该像庖丁一样,遵从自然规律,顺应天道。”
听陈长安说到这里,沈薇的脑袋里已经一团浆糊,庖丁解牛的故事她已经听懂了,做事要遵从自然规律、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