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嘉突然有些好奇:“你父母知道我吗?”
封照野闻言一愣,想了一瞬才说:“知道。”
他强调道:“从高中就知道。”
他看着景长嘉的目光很温柔,想起高中的事情,就有抑制不住地笑意蔓上了眉梢眼角:“高中的时候我要是没考过你,他们会笑话我。考过你了,也会笑话我。前段时间看你的新闻,还特意打电话问我祝贺过你没有。”
“啊……”
景长嘉有些意外,“叔叔阿姨知道我。”
“你爸爸妈妈也知道我。”
封照野说,“还有你姑姑。”
他想起当时搜救的场景,那时天色昏黑,景长嘉家里三个长辈都淋着雨,面上是茫然的惊恐。
可见了他,景家姑姑还是回过了神,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句:“你是……嘉嘉在高中的那个朋友吗?”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景长嘉对他的定位,居然是“朋友”
。
有那么一瞬间,封照野心里的后悔犹如潮涌。
但幸好,现在也不晚。
……
景长嘉回到家时,天色已然日暮。
家里安安静静的,依然没有人。他难得地打开了客厅的电视,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拎着果汁走到阳台上,恰好看见封照野的车离开了小区,驶入了主干道。
景长嘉看着他的车汇入车流中,才面带微笑的收回了视线。
这实在是一个难得轻松的下午。他什么难题都不需要想,也无需焦虑牵挂某些压在肩上的责任。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与朋友随便聊天。
就像某个北疆冬日里的晴夜。
帐外无风,帐中炭火充足,又无需担心敌人夜袭。他裹着薄衾、捧着热酒,看着帐中的烛火呆。
脑子里想的人……好像也就是封照野。
年幼时与封照野不带任何外力因素,也没有任何后果的竞争,是他后来十几年时光中,想起来都会面带微笑的竞争。
而现在和封照野成了朋友,他也如同自己的记忆里一样,是那么让人轻松的一个朋友。
这种感觉着实不坏。
但他的好心情只维持到收到路乘川消息的那一刻。
路老教授虽然连个录取通知书都还没给他,但催促干活的信息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