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派了两个门卫。自己上马走了。
法库东南不到八里就是毛子国的一座兵营,驻有一个步兵连,连长叫谢苗诺维奇。就是老百姓说的“卸磨驴”
。
齐狗屁和卸磨驴一番密谈,出兵肯定不行,毛子兵的鬼样子太炸眼。最后决定,齐狗屁给毛子兵营弄两千斤白酒,卸磨驴把十支水连珠,两挺最新的捷克式轻机枪,八百子弹借给他用两天!
一路前行,于六指的车队渐渐走进老秃顶子。
头车大老板子黄大楞,啪啪啪,甩了三个响鞭,清脆震耳,山鸣谷应。于六指一顺水连珠,压上子弹,横在马鞍上。
他看着崎岖的山路话道:“各位哥兄弟,过了老秃顶子,咱们到清河镇下馆子!”
黄大楞吆喝一声:“伙计们,挂响铃铛!”
近代东北大车挂铃铛可有讲究,有响铃、串铃和闷铃之分。串铃是最常用的,是一串铜铃,系上彩绸带,一路行来,和气生财,大人孩子请让开。闷铃是把铃铛吊起来用红布包起来,不让它出太大的声响,只提醒同伴,不惊动其他人。响铃则不然,是三五个大铜铃,响起来声震四方!无论是车队还是马队,挂响铃那就如同挂旗窑子,一路前行!
五辆大马车,十一个人十一条枪,而且各个都枪法不错。一般的绺子不敢靠前。就算是大绺子也敌不住神枪于六指那杆水连珠!
车队进入老秃顶子不到三里山路,于六指突然一竖枪。
头车黄大楞一甩响鞭,车队站住。马匹打着响鼻,摇着脑袋,开始啃食路边带雪的树枝子。
于六指果然是耳听八方,没多久,马蹄声渐近。山道上出现两匹快马,远远驰来。车老板子、掌包的都开始暗自抓枪,严阵以待。
马到近前大家才看清,是穿着大清军装的两个当兵的。
黄大楞不由地放下枪:“白忙活。原来是俩当兵的。弟兄们,抄大鞭子赶路啦!”
于六指催动大青马,枪却没背上,一只抱在怀里。
黄大楞问:“东家,官兵都过去了。你咋还抱着大枪?”
于六指回道:“看着像当兵的。不过……”
“有倒眼(东北土话,有毛病)?”
于六指沉思着说:“他们的军服看着不太合身。”
黄大楞:“不可能吧。哪股绺子这么大胆,敢冒充官军?”
“走着瞧!”
老秃顶子在于六指儿生活的那个年代,是奉天将军和吉林将军两辖地的交界处。按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三不管儿地界。
和东北的大小兴安岭长白山相比,老秃顶子就是个孙子辈儿的小山岭。不过要是和辽北吉南的平原丘陵地带相比,它就是羊群里蹦出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