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说起来也算是太子的外戚,圣上这一举动,只怕会让太子的处境更加艰难,陈无疾不由得沉默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陈无疾看了看天色,起身告辞。
“我先走了,看这天好像要下雨呢,我再不回去冬哥儿要担心了。”
程锋闻言,放下茶盏,有些犹疑地问:“你跟冬哥儿感情好吗?”
“当然啦,就跟你和羊哥儿一样啊。”
陈无疾笑起来,“没想到你马上要成亲了,那天看我不把你喝趴下!”
“我还指望你帮我挡酒呢。”
程锋微微一笑。
“再说吧,难得给我一个灌醉你的机会。”
陈无疾挥挥手,离开了。
程锋望向阴沉的窗外,心情微微涩。他对宋羊的感情,大概是“不能没有宋羊”
,但他之于宋羊却不是这样的,宋羊洒脱得过分。
这段感情中,似乎只有他在患得患失,这让程锋觉得不公平,但感情的事又没有公平可言。
窗外开始下雨了,卓四季来提醒:“主子,该回了。”
程锋沉默着站起身,卓四季难得抬头偷看他一眼,虽然往日里主子的话也很少,但今日的沉默格外沉闷。
卓四季望望外头的雨,是天气的原因吗?
拒绝了厚重的蓑衣,程锋走入伞下:“快些走吧,回去晚了,宋羊兴许会担心。”
“是。”
卓四季恭敬地为程锋打伞,两人走进雨里,没两步,就看见一盏暖灯,携着两道纤瘦的人影靠近。
玉珠为宋羊打着伞,宋羊则一手握着灯柄,一手抱着一把大伞。出门时他还觉得没必要打灯呢,直到天色骤然暗了,就体现出这盏灯的好处了。
昏黄暧昧的布纱灯在斜风细雨里飘飘摇摇,但走在路上的人一定能一眼看到它。
“程锋——”
“宋羊!”
程锋三两步走进,“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
宋羊语调轻快,向他展示怀里的伞,但看到卓四季,就知道自己犯傻了。
他退回玉珠的伞下,程锋却抓住宋羊怀里的伞,取出、撑开,十分自然地将宋羊揽进自己怀里。
宋羊回头,玉珠和卓四季各执一把伞,落后他们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