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羊提刀的画面从脑海中浮现,宋垒沉默了。
宋羊心情愉悦,可能是原身的身体也觉得扬眉吐气吧,才会这么身心舒畅。说实话,把宋家人打了杀了算什么报复,就是得时不时找找他们不痛快让自己痛快痛快,才叫报复呢。
这座破败的院子在宋羊看来只是一幢危房,但这里是逼死原身的地方。就在院子后边,挨着鸡舍的漏风柴房,那是原身睡了好几年的“安乐窝”
。
每天都在咕咕哒的鸡鸣里闻着鸡屎味起床,洒扫院子、收拾屋子、清理茅厕,一天就在脏活累活和打骂中度过,活得像个出气筒,原身那时候最羡慕的,是比邻而居的老母鸡!他想像老母鸡一样,不用干活,有吃有喝,每天就在院子里溜达,就算最后被宰了,原身也甘愿。
日复一日的绝望累积着,终于在即将被卖掉时,原身选择了自我了断。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宋羊看着更加破败的柴房,仿佛看到了那个也叫“宋羊”
的人,那双绝望且无助的眼睛。
“看啥呢?想你的柴房了?”
宋垒没忍住又嘴欠了一句。
宋羊眼刀子“咻”
地扎向他,然后猛地冲进去,抓起放在院门后的扫把,阴森森地问:“你准备好要跑了吗?”
“……”
宋垒扭头就蹦。
宋晖的妻子如兰跑出来阻拦,“羊哥儿,别打了。”
宋羊:?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了?”
宋羊无语,“扫把才抬起来呢,连他一个头丝儿都没碰到!你有本事叫我别打,哦呵,宋晖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喊啊?宋晖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啊?”
如兰喏喏地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
宋垒也瞧不上这个嫂子,但有如兰挡在身前,他仿佛又硬气了,“叫什么宋晖,那是你大哥!”
“呵!呵!我叫宋大谷都不认了,还认啥哥。”
宋羊丢下扫把,“你不跑啊?那算了,我也不想玩了。”
跟赖皮斗,就得比他赖!跟混子斗,就得比他混!
宋羊抓到了精髓,轻飘飘的几句话,宋垒就被他的态度气得跳脚,可偏偏,偏偏宋垒还真的怕宋羊打他。
宋羊出了宋家,差点和进门的赵氏迎面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