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用说嘛,当然是程锋了!羊哥儿字都认不全呢。”
“程锋之前可一直避讳绘工图的事,怎么现在突然拿了图出来?”
“这还能是因为什么,”
陈无疾不假思索地道:“村里刚遭了灾,程锋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
陈长柯无语,怎么他和小儿子就想不到一块儿去呢?他分明是想说这图完全是出自宋羊之手!
“考上秀才有什么用,还不是傻……行了!快去接你夫郎回来!天黑了,别摔着冬哥儿!”
“那这图……?”
“先把图给人送回去,再请羊哥儿明天有空上咱们家一趟。”
“知道了,爹。”
等儿子走远,陈长柯又一次看手中的图,儿子没见识过程家的图所以不知道,程家的图都有特殊的记号,所以这张图绝对不是程锋绘的。又想起程锋临走前小声交代的那几句话,陈长柯摇摇头,“算了,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头子,还是别知道太多的好……”
月上梢头,被征来劳役的人66续续抵达了修渠的工地。他们要等到天亮才能登记姓名、安排铺位,这会儿暂时只能在附近的林子边缘和山坡上将就一夜。大部分人都有经验,席地就躺下了,不一会儿,到处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程锋闭目养神,在听到三长三短的鸟叫声后,他装作起夜的样子,毫不引人注意地进入林子深处。
“属下卓秋,见过主子。”
一个矮小的身影恭敬地问候道。
“只有你?”
“回主子,方庭和方潘失去了联络。”
“怎么回事?”
“四日前,龙王庙的管事突然过来,说需要一批人过去帮忙,把身高体壮的人挑走,当晚方庭还留信与属下,但第二天便下起了暴雨。去龙王庙的那些人只有部分回来了,方庭和方潘至今没有消息。”
卓秋和方庭、方潘三人都水性极好,才被安插在洵水工程里,程锋清楚自己定下的规矩,那二人没有任何消息,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说说洵水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