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神智逐渐清明,然后猛地从床上弹起,不顾手背上还扎着针,掀开被子光脚下地冲出去。
他还记得最后昏迷前看到的那通电话……顾言真
他要去找顾言真!
嫌针管碍事,谢寒毫不在意的粗暴拔掉针头,任由鲜血瞬间涌出,而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拔腿奔向门边。
外面空无一人,谢寒穿着病号服不知该去哪里,在长长的走廊里茫然而立,身上的手机也不知去了哪里,忽听楼梯隔间有人说话。
是顾言真。
谢寒听到他的声音,疯似的跑过去,一把推开楼梯隔间的门果然看到了那个背对着他的人。
“我知道了。”
顾言真握着手机在与人通话,神情严肃眉头紧皱,仿佛在处理什么棘手的难题,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
“我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你先准备下,我们今晚就出。”
谢寒模模糊糊听了几句,一把上前抓住顾言真的手,额前又一阵晕眩袭来,腿下一软差点摔倒。
顾言真回头看到他,连忙伸手抱住即将倒下去的谢寒,压低嗓音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又道:“我先挂了。”
说完他把手机放回口袋,两手穿过谢寒腋下将人勉强扶着站起,语气很是责备:“怎么这样就下来了?”
谢寒死死抱着他不撒手,喉头一片腥甜,张嘴就要吐出什么,被狠狠地压了下去。
“我……你……”
他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回去再说。”
顾言真向阮南月走去。
阮南月似有所觉,轻声问他:“你要做什么?”
“我要你去死。”
谢寒冷冷的说。
下一刻,闪着寒光的玻璃碎片对着阮南月的脖颈划下。
但阮南月轻轻避开了。
高烧麻痹了谢寒的神经,也使得他动作没有往常那么快狠准,而阮南月曾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不可能避不开。
谢寒跌坐在地上,玻璃碎片扎在他自己的手心里,鲜血流了一地,钻心疼。
可是还不止于此。
阮南月慢悠悠把自己手机竖起,屏幕朝向谢寒。
谢寒抬头。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再给阮南月来一下,可是当他努力睁眼看清屏幕上的字后,瞬间定住了。
那是顾言真的名字。
屏幕上一行字显示,电话是已经接通的状态。
也就是说,他和阮南月所有的对话,顾言真都听得见。
顾言真知道他撒谎,根本没有在家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