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大可以趁他不在一走了之,可她担心加布里埃尔会太冲动,因此选择留下来当面告别,现在看来,他应该不会失去理智。
“我很抱歉。”
加布里埃尔一把抓住经过自己的简白,死死的钳住她的手腕,青筋毕露,咬牙切齿的说“你不要道歉,我原谅你了,我们重头来过,好不好?”
可她算什么呢,凭什么让他这样放弃自尊苦苦哀求她不要走。
充满侵略性的绿眼睛克制着看着她,努力深呼吸不让自己暴露出惊人的破坏欲,直到现在他都还在担心会不会吓到她。
然而简白却很平淡的叫他松手。“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加布里埃尔像被人抽去骨头一样,必须扶着餐桌才能勉强站住,他勉强的笑了一下。“到底因为什么,因为我偷拍你?还是因为我把你关起来?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我才能改啊!”
为什么连改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直接就判我死刑。
加布里埃尔一拳一拳打在餐桌上,很快餐桌就出悲鸣,坍塌在地上。
他以为他们是同类,是懂得彼此心底不为人知阴暗处的伙伴,他坦诚的将自己的欲望掏出来,献宝一样的展现给她看,但她却根本不在乎。
简白垂眸看着因为愤怒而绝望而陷入癫狂的人,露出圣母般垂帘的神色,让加布里埃尔再次不由自主的陷进去。他膝行向前,双手握住简白的手,涕泪横流,哭泣着求她不要扔下自己。
“我可以成为你想要我成为的人,我什么都可以做,你能不能不要走?”
简白从手包中拿出绣着鸢尾花的手帕,轻轻擦去他的泪水,注视着这双被鲜红血丝缠绕的绿眸,无情的说“你应该成为你自己,不要为了我,或者别人而活。”
“可是没有你我真的会死的。”
“你不会的,你会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我失去你了。”
“没有人不可失去,你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她把手帕塞进加布里埃尔手中,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他只能听见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在电梯关门的声音之后永远消失不见。
楼上传来痛苦的悲鸣声,简白关门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威廉小心翼翼的说“其实不一定要做到这种程度的。”
话音未落,楼上便传来激烈的打砸声,简白闭上眼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