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一千万钱,怪不得县君要隐逸人口,怪不得赋税一年重一年,不剥削,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后来,我被人当成一条死狗一样,丢了出来。”
“我想反抗,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我一个人去哪里都可以,但我的母亲和弟弟呢,他们若因我而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一副药,只要十钱啊,呵呵,我们的命,在地主眼里,连十钱都不值,果然人贱如草芥。”
“等我回家的时候,母亲的手死死拽着弟弟,眼睛一直看着门外,我知道她在等我,只是没有等到,她死了。”
“弟弟因为常年身体差,也只吊着一口气,他拼尽最后一口气,告诉我,照顾好自己,一定要活着。”
“随后,我一把火烧掉了房子,带着我从小的记忆一起随风消逝。”
“我誓从此不再受人欺辱,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我就加入了黄巾,因有一些文化,身子底子还不错,后来还成了渠帅,最后到了这里。”
众人听完,无不感同身受,有些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都默默抽泣。
徐茂说完,看向黄江,“将军在哪任职?”
“益阳县长。”
“好一个县长,可花了千万钱?可虚报人口?”
“未花一个钱,家师郑玄,举的茂才。”
“好一个未花一个钱,说出来你自己信吗?又是一个豪门子弟啊,像我们这些寒门都不是的人,只能一辈子任人揉捏吗?只能一辈子是贼吗?”
黄江一阵惋惜,不幸之人,天下何其多也,前后几次黄巾,涉及数百万人,哀鸿遍野,谁之过?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诸位不必妄自菲薄,他日未必没有一飞冲天之时。”
徐茂冷笑,“他日是何日?”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何以成江河,他日我许你荣华富贵,今日你许我什么?”
“我许你这条命,誓死追随将军。我能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