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她刚才真的避开了他刻意给出来的方向,那么她现在手上势必要见血。
因为她清楚,像这样的地下场,明面上除非是前任招待人死了,才会有下一任继任,否则根本不会来回换人。
而他们今天这样也是宁可错杀,绝不会放过!
毕竟,这地方,没处理干净的新鲜血液味不是还没消散么。
长廊天窗透进来的细微光线倾洒在两人身上,空气中盛着光分子的灰尘肉眼漂浮。田六手上那把短匕闪烁着凛凛涔寒。
在空气安静的一刻,林荞梓语气带着询问。
“还没有到吗?”
从刚才这么长时间,这人一直在带着她兜圈子,现在她站的地方就是她一开始进来的地方。
这地方的味道可是最淡。若可能,入口就在这里也不一定。
听见她的话,田六手慢慢放了下来。
“到了,往前走五步,听见响声后摘下眼罩,顺着楼梯下去会有人带你去现场。”
男子声音比刚才沉凉了不少。那种压抑的不适感又上升了不少。
在他的话中,是‘现场’,而不是赛场。这两个词的意味在这里可是完全两个意思。
一旁壁沿三角处,那一开始进来林荞梓看见的细颈赏瓶。光滑的瓶身落下阴影。
花彩绘瓶颈被人用手握住,黑色的特制拐杖放了进去,拐杖的把手恰好卡在瓶口沿。
拐杖底端抵着瓶底一点凹下。
花瓶整个接着被迫往后转了一圈。
就在林荞梓前面一处,半边壁墙画往两边缓缓推开。田六紧接着从花瓶口里拿出了拐杖,挑起了丝绸锦织成的壁画,露出了里面的人行通道。
直接通往地下一层的通道口。
林荞梓耳畔听见了声响,往前走了五步。迈入了通道口,她后方的壁门关上,最外面的锦缎壁画也垂了下来。
一切无痕。
“卡。”
壁门关上出了轻微声音。
摘下眼罩的瞬间,见光的微微刺眼,让她不适的眯起了眸。侧目回,墙上留下合起来的一道缝隙。
缝隙内侧卡着机关门锁。
脚下,踩着凹凸不整的水泥平面。身一旋,前面,再往下,是一条通往地下的长台阶。
台阶依旧是水泥台阶,上面留下了来往脚印。
“啧。”
她一阵唏嘘。这满眼的水泥墙水泥地,只能说一句:真磕碜。
台阶上一路通亮,上头的灯刺晃人眼。
越往下走,传进耳的声音越清楚。“哒哒哒。”
耳边的声音愈大了。
“打!打!打!打死他!快压住他!蠢货!”
“打!打!老子我在你身上投了这么多钱,你快给我干他!”
“快起来!废物!你今天要是敢输了,下场后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