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俩就常常等在这村头,有时,步行三百里路,到燕下都去找我俩,可我俩,居无定所,又经常进山采药,行踪不定,百次有九十九次找不到,就苦了这娘俩。
又怕我俩不知其去向,就住在这村头,河边小船上了,等我俩收徒,年年等,日日盼呐!
说到这里,田耕低下了头。
公孙弘亲说,此前,两位师傅,还在我这船上,吃过我给他俩蒸得粟面饼子呢!给我看过病,那次也不要钱。
公孙弘也不是天天乞讨,那时候,常常是有饭吃的。
早年,我落下了这一身病,不争气呀!
生孩子时落下的毛病,那个公孙弘妹妹,早不在了。
想起死去的女儿,妇人又流起泪来,哽咽着说:“惜在,这俩恩师总是关心我,帮助我,但要是找去,不是进山采药,就是游学讲道去了,讨厌得很,终是不遇,令人相思。
对了,田简,此二人不收女徒,年轻时,在骊山,习得一身绝世武功,武学用兵上,也有上乘学问,你真幸运,只此一次,便为徒了,胜过我儿百倍。
想起能与这么好的姑娘,一起为徒,我便高兴的想哭。
公孙弘母亲抹干眼泪,笑了笑说:“田耕,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深谙道家学问,尤悉易经,是位大儒,
田获,病治得好,懂医术,练得一身好功夫,是轻身的功夫,一跳老高,四十岁那年,一跳还能上树。
这二人是对生死兄弟。
早年,在骊山,一块从事鲜虞,只因战乱丧妻,至今无儿无女。
公孙弘母亲走到儿子身边,对公孙弘说,儿呀,说实话,我也曾想过嫁人,嫁给他们其中一个,
可是,考虑到自己身子,人也到了这把年纪,便畏惧了,只怕这辈子再也不能为人家续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又弯腰看了看田简,爱惜的拉起田简的手摸了摸,说道:“此二人,早年在骊山,师从道家第七代传人,归于骊山老母这派先师的门下。”
说到这里,妇人干咳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说,那时候,公孙弘常跟我说,娘,你走慢点,等二老再从村中过,我为你讨口药喝,好好活着,日后等孩儿长大,好好孝敬你!
这不,终于熬过来了嘛,孩子也长大了,正如田耕大哥所说,我这孩子没别的长处,就是孝顺。
你们都别笑话我,我想,我这儿子,将来,出息了,说不定,还能跟他喝上玉液琼浆呢。”
公孙弘母亲摇了摇头又道:“儿呀,凡事不要总想着讨巧,你记着,人活着要有骨气!”
她又激动的站起身来,说道:“看到这闺女,我还得多说几句。”
妇人沉思着,走到了田简前面,又往儿子面前走了两步,转身走动着,说道:“你们的事,我全知道,儿呀,你也跟我说过了,不过,你跟这丫头不一样,小心眼多,你可不是她的对手。
彼此喜欢不喜欢咱不说,那是孩子们的天性,少年的本性,但不能往好到一块想,那不可能,永远不可能,出身不同,地位不同,类别不同。
她又转过身来,走动着脚步,道:“你看这小妮儿,多聪明伶俐,多可爱呀!
真跟咱不是一路人。
儿呀,往后,多读书,入个仕,求取点功名。
将来找个俊点的媳妇,我看许凤就行,成个家,不要处处与人争,娘就满足了。
能混出个名堂当然好,官场混不下去也没啥,做官有做官的好处,官也不好做,一面要为民,一面要制欲,不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谋事上,不可与人为奸,若是奸臣当道,实在干不下去,咱就干点正经营生,
卖个马,贩个驴,办个羊圈,养几只鹿,当个猎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