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心有余悸的说。
小夭狐疑地将头伸入蒸笼,里也空空的只剩一个竹瓢,只在笼壁上还刮蹭着些许米饭。
“骆一个人吃掉的?”
小夭震惊了,说什么也不信。
“真的,我就只啃了一个熊掌掌,”
掌柜的儿子哭丧着脸说。
带着震惊,小夭梦游一般的往自家院子走去。
远远的,骆的房间亮着烛光,不过他没有在屋子里,依然躺在高高的柴垛上,远远地看着小夭失魂落魄的从街那边走过来,穿过门口野桃树的枝影,进得院来。骆仰了仰头,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这家小娘子,我,甚是满意!”
小夭呆呆地看着柴垛上的家伙,越想越生气:“满意个头,满意还那么狠地去吃人家?我克扣过你吃食吗?你要那么去吃,整整一头熊一笼米饭呢!”
“怎么,娶个媳妇连吃顿饭都不管饱?”
骆轻笑了一声:“不过,我觉得那小娘子长得还挺美的!”
“你!”
小夭心里气的不行,骆这名声传出去,谁还敢要这个能吃垮家底儿的夫婿。
她愤愤地转身进屋,复又走出来,怒瞪着柴垛上的骆,道:“你别躺着,站起来!”
“干什么?”
骆嘴角一勾,笑道:“这么快就要让我去圆洞房?”
小夭气得弯下腰,四处找了找,捡了一块药疙瘩朝他扔了过去:“你,站起来!”
骆笑了,翻身从柴垛上下来。小夭狐疑地盯着他的肚子,虽然消瘦,但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很好。平实的腹部怎么看都不像装着一头熊。
“你是在找熊吗?”
骆难得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弯下腰也看看自己的肚子:“他们骗你的,他们不满意我,你看,这里怎么可能有一头熊呢?”
骆摸了摸自己平实的腹部。
是啊,熊去了哪里,那可是一头熊呢!难道真是米铺老板在骗她,可老板一家震惊的表情又不像假的,那熊去了哪里呢?
带着满心狐疑,小夭蹙眉烦恼地进了自己的屋子,又瞪了一脸笑意的骆,狠狠地关上了屋门。
看着小夭屋子里亮起烛光,她细细的影子扑在白色的窗棂上,笑容慢慢从骆的唇角退去,到嘴角时,只留下一抹怅然与黯淡。他后退了几步,又跳到柴垛上,双手枕在头下。远处的虫子轻轻的鸣叫着,他就那么看着夜空,守着烛窗上那个温柔的影子
镜渊的日子是静止的,这里的树一年四季都是一个模样,既不会落叶,也不会出新芽。
天空没有云朵,没有雨雪与阳光,终年都如一面泛着光亮的镜子悬在一成不变的头顶。
在这里很容易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仿佛生命也是凝滞而空无的。
玱玹走入镜渊时,眼睛眯了眯,五年未见了,璟正坐在亭中石桌边,这镜渊空置的时光并没有击垮他,他还是如从前一样沉静而儒雅,看见他时,深邃的眸子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