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璞浅笑道“如果自欺欺人也分境界高低,真人已经登峰造极。”
鹿璟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范璞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真人此番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让我去到神机司坏了吕国师的好事。难为你们以高人自居,行事却这般下作。”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能救黎民于水火,用些手段又有何妨”
鹿璟冷冷睨着范璞,“先生迂腐的太过了。”
范璞哈哈地笑了,“只可惜你二人机关算尽却不会得逞。”
鹿璟相当自信,“就请先生拭目以待。”
吕琅话音落下,小密探不屑的抽了抽鼻子。
这杂毛老道怎会如此好心
“不敢劳动吕国师。”
小密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等太医来给裴神机使诊脉开药就是。“说着,恭恭敬敬抱起拳头,”
吕国师好走,不送。”
吕琅像是料到小密探会如此,也不着恼,而是耐着性子说服他,“被雷劈中并非病症。就算太医来了,也无从下手医治。裴神机使的家人都在吧人命关天,你还是进去通禀一声。”
老文将小密探拽到边上,“他说的也对。裴神机使的父母家人都在,咱们不好做主。”
“可他”
小密探撩起眼皮睨着吕琅,声音压得极低,“他不是好人。裴神机使要是让他治死了怎么办”
老文颦了颦眉,“不能吧”
“怎么不能”
小密探冷哼,“他这人奸的很。治死了也会将责任推卸干净。反正我不信他。”
老文和小密探的目光同时投向吕琅,吕琅露出平易近人的笑容,“若是耽搁了时辰,怕是更难办了。”
“瞧瞧,瞧瞧。好人哪有笑成那样的”
小密探恨不能把吕琅推出门去。
相持不下之际,江五请来了池太医。
小密探舒口气,将池太医迎进屋里。吕琅也跟了进来。
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池太医看到平躺在床上的裴锦瑶,还是有点想笑。
小脸黢黑,烧焦的头糊味儿还没散尽。右手握剑柄,左手死死攥着拳。两只手都僵在半空。脖颈上的伤重新上了药,换了干净的白布包扎好,在外侧绑了个巴掌大的蝴蝶结。
谁给绑的这是。
池太医唇角抖动着眼看就要笑出声来,忙用手遮住半张脸,清了清喉咙。
裴老夫人赶忙起身,唤声“池太医。”
眼角便红了。
韦氏等人也上前与他见礼。昨日裴锦瑶受伤也是池太医给看的。见了面并不陌生。
救人要紧,池太医向众人点点头,便走到床前三指探上裴锦瑶的手腕。
裴老夫人紧张的不行,依靠在魏嬷嬷身上。
良久,池太医又换了只手把脉。
裴老夫人觉得池太医要是再不言语,她就要晕过去了。
终于池太医松开手指,捋着胡须,道“裴神机使这不是病。”
“是啊。是雷劈的。”
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雷劈的,长眼睛的都看见了。裴庭武有些怀疑池太医是故意的。
韦氏殷切的注视着池太医,“脏腑无事吧是否需要施针”
裴老夫人连连点头,“池太医请用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