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是宋音书第一回面见身为皇子的路修远。
若非早知他身份,她可能压根不会将眼前这位高贵清冷的十七皇子,与自己相识十数年的大师兄联系起来。
“说来,我大晋与贵国还真是有缘,从前摄政王在大晋时,虽与孤接触不多,但与公主却甚为相熟。”
周渊笑着开口,尝试拉近关系。
宋音书没有说话,只无声地打量着他。
相较于路修远神只般的清贵长相,周渊会更加端方一些,眉眼十分大气,像是写着国泰民安四个字。
萧御辞听他这么说,嘴角还是微微上扬的,眼底却含了几分凉意:“哦?还有这回事?本王倒是记不太清了。”
周念自从入殿开始,一双闪着星光的杏眸就死死粘在了萧御辞身上,见他明显撇清关系的神色,不免有几分落寞:“御辞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呀。”
宋音书听到这声称呼,眉心禁不住跳了跳,下意识朝萧御辞的方向望过去,却见他冷着一张俊脸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
“晋国公主都喜欢这般乱攀亲戚?可惜本王一家老小早都死绝了,还真找不出公主这么大一个妹妹来。”
宋音书知道萧御辞说话向来不太顾及旁人感受,但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这么说话显然不合适。
她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诸位远道而来必定累了,还请入偏殿稍事休整,待晚宴备好,哀家与摄政王再和诸位同乐。”
周渊原本对萧御辞无礼的态度很是上火,但一听见宋音书温柔如水的嗓音,再看她月华万千的绝色容颜,心头窜起的火瞬间被浇灭了。
“多谢太后体恤,那……孤就等着晚宴再与太后共饮了。”
说罢,也不顾萧御辞想要吃人的眼神,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周念就出了大殿。
萧御辞冷冽的眼神移至宋音书脸上,离开时故意从她身边经过,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去东暖阁,本王有话跟你说。”
宋音书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叹了口气,认命地把小皇帝交给嬷嬷,避开众人,去了东暖阁。
萧御辞正负手站在窗前,背影也像是笼上了一层冰霜。
“摄政王叫哀家来,所为何事?”
萧御辞回过身,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宋音书止住脚步不肯上前:“晋国使臣都还在,哀家孤身来此已属不妥,有什么话,还请摄政王就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