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离开,身影刚拐过门边,茶杯瞬间被捏碎,这声音让秦宏天的背影停了一瞬,但也只停了一瞬,头也没有回地离开。
茶水湿了手,洇出血来。
茶杯碎片割裂了张老板的虎口。
紧绷着的咬合肌缓缓放松,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手,“够狠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还真做出来了。”
“他有第二选择,而我们暂时还无法建立比他更庞大的销售网。”
闻山直接点破己方的弱势,所以张老板不得不答应,秦宏天想要上游货源,走货渠道,自己干。
这个野心,早就有了。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弱势?张老板起身,旁边的马仔立即上前来收拾掉茶杯的碎片和茶水,“闻山,你走这一趟最大的事情可没有做。”
“最大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年前这一趟走货扫清障碍吗?”
闻山上前站在他的身侧,“秦宏天已经表明态度,给他警告的同时也暂压下他的事情。”
张老板忽然转头看着他,“为什么不动手?”
闻山面无表情,“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你那个初中同学拉拢不成就应该解决掉,可你既没有拉拢他,也没有解决他。”
他的销售网络难以建立,因为建一个林默端一个。
闻山笑了起来,“老板,拉拢自己的仇人这任务可是难于登天,林默并不是以重利就可以诱惑的,否则这么多年,他早就不干净了。”
“钱权不行,打打感情牌嘛!你做得不是很好吗?”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闻山的脸色微变,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打感情牌还不如直接解决掉的好。”
“是吗?”
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地念着以往的情分?
“早点晚点而已。”
……
米西村。
通过走访摸排,米西村村民的指认,虽然尸体面目已经被水泡得肿胀,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但死亡那天的确有人看见甄秀珍穿着的就是那身衣服。
灰色棉服,藏青色的毛绒裤。
甄秀珍,43岁,独居,结过两次婚,两次婚姻的结果都是离异,和第一任丈夫孕育得有一个女儿——白洛洛,现在19岁,还在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