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索季哈说,“咱们不能把萨满拿去唬人,那他们知道了,谁也不能让——咱们也是没法,只好求神凯苏(“原谅”
的意思),不然咱们接近不了弘胡的族圈。”
轲比能笑着对艾申说,“这么说,你来是当启卢(配合萨满做法事的搭档,当代俗称‘二神’)?”
艾申说,“那是当然,我都当过一次了,竹鲁姊,你还满意我这个启卢?”
叟索季哈笑了一下,说,“还好吧,能应对上,就是好启卢。”
轲比能说,“你们俩在撮罗子里跳萨满,我干什么?”
艾申说,“你去偷马呀!咱们仨,得两匹马。”
轲比能说,“两匹马?谁不骑马?”
艾申说,“我呀,你看我这么小点儿身量,哪像个会骑马的人?”
轲比能说,“你不说你七八岁就长在马背上吗?”
“哦,哦,”
艾申结舌了一下说,“你不知咋长的,是把我放在一个替鲁特(柳条筐)里,那边是我的一个双生的妹妹。”
“你,妹妹,”
轲比能比量着,“七八岁,放在替鲁特里?”
艾申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迁围子(搬家),说不上走几百里呢,七八岁的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腿力?不得躺在替鲁特里?”
叟索季哈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起来,把嘴里含的那口水也喷了出来,把她前边篝火喷得“刺啦”
一声响。
艾申伸过手来打了叟索季哈一下,说,“你笑什么,你这一笑像我说了假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