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呃。。。。。。很难吗?”
云雀时矢并不知道他的兄长只是被他的形容逗乐,还以为是什么大有来头的厉害角色,不然怎会连他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兄长大人都用手抵住了额。
一定很难搞吧?!
“难度不小,但在意料之中——他是白兰那边的人。”
他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柔软的衣料顺着他的动作滑下,云雀时矢眼尖地看清上面的浮云暗纹。“隔壁就是你的房间,没你的事了,先去休息吧。”
“欸。。。。。。?”
少年下意识歪了歪头。
他哥就连下逐客令也这么突然——
突然到令人摸不着头脑。
敏锐地察觉到瞬间凝滞的空气,半晌,云雀时矢妥协地点了点头。
。。。。。。。。。。。。。。。。。。。。。。。。。。。。。。。。。。。。。。。。。。。。。。。。。。。。。。
弦月挂梢,深夜,雾气愈加浓厚。
一袭纯黑的和服在夜色下显得更加玄秘,宽大的衣袖在其主人行走间泛起涟漪。
云雀恭弥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弟弟的卧室,而是伫立在门前,影子斜斜地印在浅色的入室门上,配合着这幽深的寂夜,显得格外静谧。
“本不该把他牵连进来的。”
男人一字一顿,嗓音如同刺骨的冰水,带着令人凉彻心扉的寒冷。
刺眼犹如落在水中的巨石,掀起层层波澜。
半晌,声音从门内响起——
“我是人而非神,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很正常。”
如果云雀时矢听到,他一定会震惊不已——系统不是说它不能对外直接说话吗?
彭格列的最强守护者拧起有些秀气的眉:“这就是你的辩词吗?”
“他和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不同,只会幼时我曾教的那点拳脚功夫,骤然来到十年后的世界,如若先找到他的人并不是我。。。。。。”
未尽之言,心照不宣。
沉默一瞬,门内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嘲讽:“我以为你知道轻重缓急。”
云雀恭弥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
“所以呢?”
“所以。。。。。。?”
与早已安然进入梦乡的云雀时矢有着七分相似的声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没有所以。”
声音似是从远方的天边传来(),明明近在眼前?()_[((),却使人奇迹般地听不真切。
“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然而云雀恭弥并不是能被这种俗套鸡汤话糊弄过去的天真小孩,他微抬下巴,嗤笑道:“哇哦,这里没人相信所谓命运。”
门内的声音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继续响起:
“目前的局面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或者你的意思是——谁都能够遇到危险、面临性命之忧,唯独你的弟弟不行?这又是什么道理,彭格列一系特有的护短吗?”
云雀恭弥哑然,凤眸里的厚厚冰层融化大半,神情依旧平淡:“谁都可能会死,云雀恭弥会,当然。。。云雀时矢也会。”
深沉的夜色中,一只明黄色的毛茸茸小鸟跌跌撞撞地飞来,焦急地啾啾啾叫着,男人向空中抬手,小鸟眼前一亮,两只细如麻杆的爪子稳稳地抓住主人的手指,蹭蹭他的指腹。
毛茸茸的触感令云雀恭弥的心情好上些许,在纯如白纸的非人物种面前,他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嘘,小声点。”
羽毛丰满的浑圆小鸟歪了歪头,极其人性化地用翅膀捂住小小的喙,两颗黑豆般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