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语文的成绩不怎么样,作文直接跑题,被扣了一半的分,文言文阅读和翻译更是惨不忍睹……
“噗!”
晏玦收着翅膀,
踩在沈司星画满红叉的语文答题卡上,
唧唧嘲笑,“这句话你也能翻译错?”
沈司星头埋在被子里装死,只露出几撮碎发,丢脸到不想出来。
晏玦笑得更大声了。
忽然,沈司星坐起身,对上晏玦黑亮的豆豆眼:“晏小唧,我给你吃,给你住,给你买零食,帮你充会员看肥皂剧,还负责铲鸟屎,可以请你教我一年语文么?”
“鹦鹉拉屎怎么了!”
晏玦炸毛,像一团鹅黄色的毛球在空中乱窜,“转世成鹦鹉,是我自愿的吗?!”
一人一鸟闹腾半天,一起歇菜。
晏玦窝在床头靠垫上,整只鸟陷进去,直截了当道:“我是文盲!都转世十几次了,又不是每一辈子都当人,你问我具体的,我肯定答不上来。不如这样……”
“你不会又要让我去麻烦陆廷川吧?”
沈司星斜他一眼。
“诶嘿。”
晏玦低头梳理胸口的绒毛,“陆廷川那张脸,一看就是个学霸,唧唧,反正你晚上都要找他修行炼气,不如一步到位,来个全科补习。”
沈司星无语,这种事晏玦说得出口,他可拉不下脸。
闲谈间,床头柜上手机嗡嗡振动,屏幕上跳出沈家河的名字。
沈司星和晏玦对视一眼,拿过手机,犹豫再三后接通了电话。
“星星。”
沈家河语气疲惫颓丧,“开学了吧?这段时间在学校怎么样?……家里出了点事,你抽个时间回来吃顿饭。”
沈司星眉心轻蹙,接沈家河的电话让他焦虑不安,情绪和声音一起低落下去:“出什么事了?”
“你哥,郑劭他生病了。”
“病了?”
沈家河索然道:“你郑阿姨给郑劭找了医生,但还是疯疯癫癫的,满口胡言乱语。请来孙天师看过两次,非但没有好转,还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工作忙一天回到家,跟看到地震废墟一样,看着心烦,就让郑阿姨把他送乡下去了。”
“乡下?”
“乡下空气好,他外公外婆在那边,也有人照顾。”
沈家河语气平淡,带了几分冷血,仿佛他口中的郑劭不是那个曾经让他视如己出的继子,而是一个迫不及待想甩掉的包袱。
跟许多年前对他的态度一模一样。
沈司星由衷地发冷,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沈家河其人仿佛一只没有人类感情的怪物,他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其他人,无论是他还是郑劭,亦或是郑晓梅,都是光鲜时拿来贴金,标榜自己家庭美满的道具,落魄时立刻割席,恨不得比外人多踩几脚。
沈司星把手机放一边,懒得听,见晏玦好奇,干脆打开免提给他吃瓜。
果然,沈家河打开话头,开始大倒苦水。话里话外无非是说,他在生意场上打拼不容易,妻儿却不知感恩。
说到最后,沈家河自我感动,竟然哽咽起来:“星星啊,老爸年纪大了,就只有你一个儿子——”
沈司星冷静拆台:“郑阿姨肚子里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