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有意看吉羌澤仁的反應,可去測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無異於對牛彈琴。
他問:「對了,你今年多大了,有對象沒有?」
聽他這麼問,我心裡咯噔一跳,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口水,垂著眼掩飾突如其來的慌張。
—我怎麼忘了這一茬。
「今年二十一,沒有談戀愛。」吉羌澤仁說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有喜歡的人了呢。」
比我小六歲,有喜歡的人。
喜歡的人?是誰,又是什麼樣?
太陽穴突然發脹,叫人下意識皺起了眉,我依舊沒有抬眼,只聽見陳列十分可惜地接道:「啊,那,那挺好的。」
「為什麼沒有在一起,不敢表白?」
吉羌澤仁又說:「確實是不敢,怕他不喜歡我。」
「那,額,這該如何是好。」陳列沉吟了半會兒,出了個沒營養的招,「要不—換個人?」
我對陳列的餿主意感到無語,抬腳踢了一腳他的腳後跟說:「你亂教什麼?」
陳列努了努嘴,表示很無辜,「不然怎麼辦嘛。」
不能怎麼辦,只能順其自然,我心想。
我正眼看向吉羌澤仁,直直與他對上了視線,以一副著有心得的姿態說:「別聽他胡說,跟著自己的心意走就好。」
吉羌澤仁聽我講話的模樣十分認真,還有些乖巧,他話鋒一轉,將話題掛到我身上:「那原醫生這麼好,肯定有好多追求者吧?」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我有這番好印象,明明這些天都是我在麻煩他,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回答,陳列就先開了口: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家小乂同學啊,走哪兒都是風雲人物,仰慕者那叫一個排到法國,可是啊,他讀書的時候心裡都是學業,上班後心裡都是事業,活脫脫一顆萬年不開花的鐵樹,這不,難得來看看山水,也是在尋一個有緣人吶!」
「你說你的粉絲,會覺得你腦袋鑽胯跳猩猩舞的樣子好看嗎?」聽著陳列的誇大言辭,我偏頭問他,搬出了殺手鐧,雖然我知道他是為我著想,但要是再這樣說下去,他能當場揭了我的老底。
因為他一副恨不得讓我和吉羌澤仁當場拜堂的樣子。
「小乂同學,你居然威脅我。」陳列哀嚎一氣,扭頭去了洗手間。
「原醫生和陳大哥的關係真好。」吉羌澤仁看似漫不經心地翻著手裡的雜誌,視線卻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