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受傷的不是我,怎麼會害怕?
吉羌澤仁又不是那個人,我怎麼能害怕呢?
意識到可能是自己的表情過於誇張,我只能幹咳兩聲說:「我,我沒事。」
「你沒事吧?」沒等吉羌澤仁站穩,我抓過他的手摸了摸,又摁了摁他的膝蓋,確認沒傷到骨頭後,懸起來的心才慢慢放下,「還好沒傷到骨頭。」
「你不是要走吧?」吉羌澤仁突然彎腰問我,語氣帶著一絲小心的試探。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他的眼神太過真誠,讓人語氣不自主地放輕,「不是,就醒來轉轉。」
「那走吧,不掃了,差不多了。」吉羌澤仁低頭一腳將那石頭踢了老遠,看起來有些生氣,「破石頭。」
第6章鄧尕澤旺
除夕夜有守歲的傳統,但這並非強制性,純純看個人意願,不過聽吉羌澤仁的家人說,吉羌澤仁從小就對傳統節日有著非常的執念,從沒有落下過任何一個日子。
我覺得這已經十分難得,畢竟,現在很多人已經不那麼在乎這些了。
屋裡其他人都去對岸打麻將,現在就只剩吉羌澤仁和他外公還有個我,他外公老人家年紀大早些睡了,我便和吉羌澤仁一起守歲。
我已經很多年沒守過歲了,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看著爐子對面的吉羌澤仁興奮地宣布時間—
「23點59分5o秒……」
「23點59分55秒……」
「原醫生年快樂!」
吉羌澤仁突然笑起來,話音未落,噼噼啪啪的鞭炮響從遠處靠近。
我微愕,這句話我已經很久沒有聽見誰對我親口講過,甚至可以算是十分陌生,只對它的筆畫和形狀熟悉。
我差點咬到舌頭,「,年快樂。」
原來,的一年已經到了。
這已經完全出了我的計劃。
吉羌澤仁拉著我看抗日神劇,遞給我烤好的香腸和熱乎乎的包子,熬到凌晨又端出火鍋熱著吃,總歸是不閒著。
原來,也可以做這麼多事。
我的生物鐘向來是沒有一個定準,全取決於當日的工作量如何,所以熬夜對我而言,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