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会长,你什么意思,难道定远军自己颁的法律,以后还能更改?”
“谁知道呢,法律是什么,丹尼尔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这套法律可能适合当前局面,未来就不好说了。
依我看,你们这些外资,持有大量的资产,本身风险就极高,俗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又何必承担如此巨大的风险,难道你们还指望这些资产,能给你们带来更丰厚的回报?”
说到这里,钱乾嘿嘿笑了两声。
固定资产这种东西,只有在社会安定、经济繁荣的时候,才能升值,而此时兵荒马乱,前线还有上百万大兵对峙。
要不是西宫的守军最后选择了投降,估计此时整个西宫此时也是人仰马翻,想要过上现在安宁的日子,基本不可能。
“钱会长,你可别诓我,想要以此从我们手里低价拿到优质的资产,你看我们像傻子吗?”
“丹尼尔先生,之前我是不认为你是傻子,但你现在说出这话,我就有点怀疑之前的判断了。
你们能在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还不是仰仗你们背后殖民的国家,这本身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商业环境。
换一句话说,在非公平的市场环境下,取得的财富,本身就不具有正当合法性。
定远军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没收你们这些国外殖民资本在这里的资产,然后进行拍卖,或者直接作为政府资产。
这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
丹尼尔先生,你现在还觉得我这话是在诓骗你吗?”
钱乾的这番话,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让丹尼尔感觉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
定远军自从进城之后,特别守规矩,不仅对居民秋毫不犯,所有士兵脸上,都没有那种常年厮杀的杀气。
这让很多人以为定远军好说话,起码觉得说话算话。
这也是这些资本,想着利用资本和定远军对着干的原因,如果换成其他杀心重的军队,这帮商人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钱乾一句先例,彻底打破了丹尼尔之前的想法。
定远军对外可是宣称执行社会主义制度,虽然这个社会主义制度,和马列那种社会主义有明显的不同。
但既然喊出这样的口号,说明本质上具有共同性。
现在之所以不那么强硬,谁又说得准是不是一种权宜之计。
等到定远军夺取整个中南半岛,也许就改变政策方针,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岂不是成为瓮中之鳖。
到时候没收他们这些殖民资本家的财富具有天然的正当性,就是没收本土资本和商人的财产,也具有一定的正当性。